《Whisper;》- (08) | END .
▼R-18情節有請注意
第一次談戀愛就遇上大人式的濃烈觸感。
與青春時代自己所見過的同學們交往有著很大的不同,不再侷限擁抱和淺層親吻的接觸,兩方身體各自成長到一定地步之後,接著再相遇只是越發不可收拾的體溫撩撥。
他的身體也開始在里維的親吻下發燙,對方在他脖頸上烙下了不少咬痕,有些被咬起來的時候很痛,不過他想了想決定把這事當做一種另類享受,尤其疼痛以後仰起脖頸,感受到里維舔吻著自己頸窩的麻癢感覺,他的喉嚨總會被逗得發出細小的笑聲。
好喜歡啊,這種換了方式和里維接觸的感覺。不過喜歡歸喜歡,他還是盡責地為對方解開身上襯衫,托起對方的腰解開褲頭,再拉著兩端一把脫下,他看見了里維從來沒有在長褲以外露出來的雙腿,原來體形小歸小,形狀曲線卻漂亮地非常好看。
讓他忍不住貼著對方大腿摸了好幾下,驚訝從掌心傳遞上來絕妙的手感,但接著卻馬上被方狠狠咬了一口報復回來。
「不要像變態一樣亂摸。」
「可是、你都是我的了啊。」他無辜地道。
「那你也是我的不是嗎?」結果對方反問。
「是的……」他老實回答,對方接著從自己頸窩抬起臉來,雙眼直直望著他,忽然湊上來咬了他鼻尖一下。
「那就聽話,好好脫你的衣服,不然就給我回家。」
「唔……」
他只得委屈地脫下里維已經敞開的襯衫,剩下一條貼身的底褲在他面前,讓他忽然面臨年輕人的底氣極限。雖然知道真正變成大人是待會才會發生的事,但眼下光是要不要脫下這條褲子――總覺得就有種要跨越什麼領域的預感。
畢竟這種事還是和自己做不一樣。
差得多了,到底該怎麼脫下才好,一時間勾著里維的腰不曉得該怎麼辦,艾倫只好放棄,轉將雙手一抱,他托著里維身體,讓對方從跪立著面對他的姿勢變回最一開始壓倒他的姿態。
「艾倫……你幹什麼?」
里維皺起眉頭,近乎赤裸的身體枕在純白色的羊毛毯上,艾倫手撐在上頭看著對方,一時間被對方目光吸引得有些恍神。
「……我的褲子還沒脫。」他隨便搪塞,言下之意僅留一句無須解釋的話語,他看見里維有些無奈地伸手過來,替他解開難纏的皮帶,又隨便扯掉濕透所以變得難脫的褲子上半,在艾倫自己脫掉下面整條褲子後,里維手指直直在艾倫壓回來的時候勾向底褲,毫不猶豫地一把扯下。
「唔――里、里維桑……!」
「什麼?不是你要我脫的嗎。」對方只是繼續一掌握住他的身體,搓揉明明只是剛勃起卻已經形狀不小的柱體,並在艾倫倒吸一口氣的時候他也隨手將自己底褲脫了下來。
「但是……也不是這樣……」
「反正遲早都要碰的不是嗎?」
「唔……好色的大人啊……」
他的喉嚨發出了很多翻滾著像是要冒出泡泡的聲音,很久沒有這樣了,那是他很偶爾自瀆時會有的舒服反應,但明明什麼都還沒開始,只是被里維用手觸碰著而已,就已經舒服成這樣……那之後他該怎麼辦才好。
有種今晚刺激會過度到崩潰的預感。
但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俯下身不甘示弱地將里維剛才咬給他的吻痕還回來,艾倫執著地努力學著如何在皮膚留下吻痕,另一手不用來支撐的手也伸到里維腿間,仿照對方剛才對他做的一樣撫弄,同時並行上方挑逗,他一吋吋品嚐對方皮膚表面的氣味和熱度,里維似乎才剛洗完澡,此刻身上除了一點點打鬥產生的汗珠以外乾淨得要命,讓他忽然有了種念頭,想了想與其放置不如付諸行動,於是他從對方的鎖骨開始,一路沿著里維下頷的脖頸方向上舔了過去。
「唔……!艾倫、住手……」
里維瞬間打了個顫。抓著他器官捋動的手停頓下來,同時也開始扭過脖頸拒絕艾倫的舔舐,一副堅決抗拒這種接觸的樣子,但艾倫沒來由地知道那並不是對方討厭的意思,只是太舒服了,身體竄上神經的感覺讓里維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反應,於是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能夠成為大人的可不只你一個啊。
舔舐著里維因為吞嚥滑動的喉結,艾倫扯出一抹成就感過份高漲的愉快微笑。
「舒服嗎?里維桑。」
「誰准你亂舔啊小鬼……!」
結果一時自不量力的發言讓他挨揍了一拳。很痛,不過仍不至於變成打亂興致的一拳,艾倫淺淺吐出笑意,將里維打過來的右手握在手心裡,慢慢推開對方掌心,本來想在上頭落下幾吻,但卻在這時候注意到里維掌心和指尖上突兀出現的的幾道血痕,讓他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其實在和對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之前才剛幹了多麼過份的事。
「啊……」
對了,清醒之前他狠狠傷了里維桑。頓時翻滾而上自責感悄悄壓了上來,艾倫斂下視線,指腹反覆磨蹭著那些傷痕,微微垂下了臉,道歉似地朝他最喜歡的人低鳴一聲。
「里維桑、這個、抱歉……」
他手執著對方傷痕累累的指尖細細親吻。沒有去看里維的表情,艾倫專注在自己手中非出己願留下的痕跡,反覆吻著傷口,在對方任憑著他道歉的時候又覺得那些血跡太過討厭,於是他又緊緊蹙起了眉,伸出舌尖,像方才舔吻對方脖頸一樣柔軟地用舌面舔去那些斑點。
「……沒事,不怪你。」
對方沉默一會後只是挪動被他握在手裡的指尖,碰上艾倫臉頰,讓他抬起臉來,看見里維微微表現在五官上的視線,眨了眨眼,剎那間短暫思考並下了什麼決定的樣子,里維忽然出聲。
「……好吧,正好。」他手指輕輕敲上艾倫唇邊,「把嘴張開。」
「?」
艾倫不太明白。不過還是順從著對方的指示張開嘴,里維手指伸了幾只到裡面,輕壓著艾倫舌頭,讓他下意識纏上里維手指,潤濕對方指尖直到濕淋,接著他把手抽了回來,當著艾倫的面曲起雙腿,他將沾著唾液的手指壓上自己後方,輕輕吸了口氣,伸了進去。
「啊……」
艾倫看傻了眼。里維開始泛紅起來的表情有些誘人,不曉得是被艾倫這樣盯著很難為情,還是他此刻在他面前做的動作實在折騰異常。確實剛才他只顧著想從里維身上得到快感,但完全沒想過男人之間要做這種事是要先經過擴張的。讓里維自己搶走了放鬆身體的工作,艾倫愣在里維身上,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辦。
要吻他嗎?那麼該吻哪裡才好,或是繼續幫里維搓揉前面轉移注意?分擔一些快感在前面也許會比較方便後面放鬆――
「嗯……」
里維無意識吐出的一聲低喘又一下子打斷了艾倫思考。啊啊糟糕、剛才那個是什麼?好想再聽一次、也好想把里維桑緊緊抱在懷裡,想進到裡面、但現在完全不是時候。
他同時為自己毫無經驗的空白焦躁起來。只能在這時間啃咬里維身體幾處,撫摸他精實又充滿彈性的身體,親吻著,感受里維因為他的觸摸和手下為他捋動器官的動作產生劇烈的胸膛起伏,然後是越來越重的吐息加深,不過在里維努力拓展下方空間到可以容納兩根手指的時候,對方還是有些苦惱的停下動作。
「不行……潤滑不夠。果然還是得把東西拿來……」
聲音發顫著吐出一句嘆氣,里維推開艾倫撐起發軟的身體,慢慢爬到距離他們兩個位置不遠的櫥櫃邊,拉開抽屜,從和醫藥箱一起擺著的物品櫃裡頭拿一罐潤滑劑出來。
「……啊。」艾倫反應慢了半拍跟上去,伸手碰上里維正好轉開瓶蓋的指尖,他朝回過頭來的里維看去,嚥了嚥有些緊張的喉嚨。
「那個……」他道,「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來吧。」正好這個姿勢很方便讓他進入。
「……」而里維顯然也要壓制不住耐心的表情動搖了一下。看了看艾倫和自己現在正好相契的位置,沒有反對地把潤滑劑交給了艾倫。
「可別太急啊……」他只是充其量地提醒道。
「……是。」
艾倫應允,伸手往自己掌心倒上潤滑劑,他潤了潤指尖,先將一根手指抵在里維臀部上,讓對方做好準備,接著把手指送了進去。
「……」
里維稍稍拱起了背。手指在體內緩緩抽送的感覺其實早該習慣了,但卻因為換了對象的關係,此時一旦意識到艾倫的手指在裡頭擴張,臉頰就有些莫名其妙地覺得滾燙。幸好這時候艾倫看不到表情,里維有些逃避的想著,讓艾倫撐著他的下腹,用空閒著的掌心反覆磨擦前端,而另一手埋在體內的手指又悄悄加進一些。
後頸背在這時間也被艾倫咬噬著,舔弄頸窩耳骨,因為貼得進的關係,讓他在看不見艾倫的五官下也能透過喘聲聽見對方對他越來越強烈的渴望,像是開始在他裡頭加快的手指、牙齒咬在他耳邊的施力程度,又或者對方抵在自己雙腿間滾燙的性器,剛才一直沒有時間注意,現在已經完全進入充血狀態了吧。
差不多了。
聽見艾倫壓抑著在他耳邊的喘息,里維鬆開了自己咬著的手指,往後擺去抓住艾倫埋在身體裡的右手手腕,把他抽出來,接著換了手持對象;他執起艾倫緊靠在他臀間的性器,主動把前端引領到入口面前。
「……進來。」
最後一次用這姿勢回頭和艾倫對上眼,里維開口,一股作氣把勇氣也豁了出去。
艾倫輕輕倒吸一口氣後把東西擠了進來。
直到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擁有相連在一起的機會,但若要形容那種被填滿的感覺的話,果然和四根手指相比仍是太過牽強的概念。無論是舒適度還是飽和度都相差太多了,里維很認真的想,在他重重吐著氣接受艾倫已經很努力克制衝動挺入的狀況下,他們倆的身體在一開始嵌合時陷入了一點點困難。
「好……緊……」
「很、痛啊……」
里維幾乎讓上半身跪趴在毛毯上。無法遏止身體出汗,難受的感覺強烈的擠壓神經,都快要忘了上一次讓自己這麼難受的感覺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他能做的只是在艾倫全數埋入後淺淺地呼吸,聽那個把他瞞在自己臂彎裡的年輕人也好受不到哪裡去的喘息,接著伸手撥了撥里維被汗水打濕的瀏海,讓他側過臉來有氣無力地瞪著艾倫看。
「……對不起。」
「……為了什麼?」
「讓你這麼難受。」
他輕聲低喃。直到此刻還能把持理智為他著想,做到這種程度的關切讓里維有些意外。一時間除了思考對方自制力好得不像話以外,他也跟著想起艾倫在雨天時的種種姿態。虛弱的,崩潰的,無神的,空虛的,又危險的。究竟要讓原本一個穩重的人失態成那樣得花上多少精神傷害,他不知道,只是此刻被對方超脫理智和年紀的溫柔保護著,讓他胸口有些莫名其妙的鼓動,就像剛才和艾倫接吻之前一樣,平穩的,逐漸失控起來。
啊啊,果然好喜歡他。
他有些無可救藥的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艾倫,非但純粹,而是很深很深的那種喜歡。
若是再順著感覺下去只能愛上對方了吧。說實在,愛這個詞對他們不再年輕的人而言是種非常嚴重的傷害,因為完全禁不起重來,所以其實在和艾倫來往到如此深的地步之前他非常猶豫,擔心自己和對方走得太近卻只有自個失戀的結果,那就太不值得了。
他清楚艾倫是個很值得認識與被珍惜的人,只是在想得到他同時,他也心知肚明把對方未來交給自己是種讓人害怕的負擔,像是怕他後悔,怕他往後生活過得不愉快,那就和他想給他幸福的初衷本末倒置了。
所以才努力維持著他們原本的來往狀態,至少不會變好也不變糟,算是折衷感情的方法一種,直到他發現對方對他的情感也是同樣一種喜歡。於是剎那希冀著某種兩全其美的可能性的自己放手縱容了事態發展,一直到變成目前狀態,此刻,體內緊緊纏繞著艾倫的體溫脈搏,在他們習慣彼此的身體狀況後也終於將理智放置下來。
他們重新換了位置,讓姿勢回到對他們來說最輕鬆的面對面體位,先是接吻,接著抬起腰桿,張開被艾倫抬得老高的大腿,他雙手向上緊緊環住對方脖頸,瘋狂和艾倫一起陷入慾望暴漲的狀態。
「啊、啊啊……艾倫……」
「里……里維桑……」
緊錮著他腰部的雙手力道非常沉重。果然就算是再能忍耐的處男,到了實際可以放開一切為所欲為的時候還是克制不了衝動,不過並不是壞事,因為那也清楚代表著艾倫渴求著他,渴求與這具身體交合,發出黏膩的交纏水聲、以及軀體相撞時發出的皮膚聲響。
感覺好極了。又再搭上對方情不自禁發出來的喘息顯得更加撩人,里維同樣張著嘴紊亂的呼吸,在艾倫找到自己體內最有感覺的部位特別磨蹭後便幾乎說不出話,只是猛烈的喘氣、被艾倫深深埋在體內的滾燙物體狠狠摩擦敏感點,發出無法忍耐又像是幾乎被刺激到哭出來的低鳴。
「啊啊、哈啊……那裡、別再、嗯……」
「……裡面……好舒服……」
「夠了、艾倫、住手啊啊……」
「里維桑……我、快要……」
艾倫的聲音也打著顫,性器和即將迸發的情感膨脹到極限,讓他俯下身來,循著本能找到里維已經幾乎沒有力氣闔上的嘴唇接吻,將他已經斷開的呻吟收進口中,艾倫深深吻著,呼吸錯亂同時也加快了速度;於是在最後幾次深深頂入以後,他也接著在里維提前高潮的痙攣之中爆發了所有情感。
「啊――啊啊、啊……」
「哈啊……」
弄進去了。在里維裡面,全部,都射進去了。
恍神幾秒後醒來,他很意外發現自己竟然喜歡這種獨佔對方的感覺。不光只是喜歡途中做愛的感覺而已,還有高潮過後對方微微失神的表情、頓時鬆懈下來的肢體力道,最後是獲得極高的饜足之後,對方軟軟暖暖依靠在自己懷裡的感覺。
擁有著里維的認知,是比任何行為都要直接了當的愉快感。
緩緩托著對方的腰退出體外,艾倫粗喘著氣,在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後也沒了力氣,身體一歪,他趴在里維身上,將自己的頭枕在了對方頸窩邊。
「啊……」
糟糕,超幸福啊。
腦子一熱和自己喜歡有半年之久的對方做了這種事,感覺好得不得了,只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從對方那裡獲得太多滿足感後,已經再也離不開對方了。
雖然以前的相處並不是不好,只是現在要他再回去原本的狀態,他完全做不到。人類一直都是用理智懂得知足卻又用本能貪得無厭的生物,尤其戀愛中的男人。讓他忍不住抬起臉,看向對方已經緩和過來的雙眼,里維擁抱著艾倫的手仍和往常一樣溫溫柔柔,只是目光稍稍有了改變。
在他們橫越了普通關係的界線之後,開始考慮起別種問題的里維靜了下來,表情有點猶豫,不過就像艾倫不曉得該不該鼓起勇氣擁抱他的手臂一樣,最終仍說了出來。
「艾倫。」
他開口。
「是?」
「我已經是三十歲的男人了。」
「是,我知道。」
「雖然有工作,但已經上了年紀,不能常常陪你出去玩,也不能幫你生小孩,再來脾氣很差、個性很差、有起床氣、有潔癖,每兩個月都會換一套床單,假日只要睡不足九小時就會變成到處攻擊人的殺人犯,是個很討厭的混蛋。」
「……是的。」
「……就算如此,你還是願意和我這個大叔談戀愛嗎?」
剎那對上里維轉回過來面向自己的臉,對方不是很自然地把視線瞥了開。表現了微乎其微的忐忑不安,讓艾倫忍不住抿起嘴唇,再幸福不過地笑了。
「您在說什麼呢……就算是結婚我也願意啊。」
(09)(10)
後續?
噓――。
那是之後只屬於他們的故事。
――«Whisper;» Fin .
▼R-18情節有請注意
第一次談戀愛就遇上大人式的濃烈觸感。
與青春時代自己所見過的同學們交往有著很大的不同,不再侷限擁抱和淺層親吻的接觸,兩方身體各自成長到一定地步之後,接著再相遇只是越發不可收拾的體溫撩撥。
他的身體也開始在里維的親吻下發燙,對方在他脖頸上烙下了不少咬痕,有些被咬起來的時候很痛,不過他想了想決定把這事當做一種另類享受,尤其疼痛以後仰起脖頸,感受到里維舔吻著自己頸窩的麻癢感覺,他的喉嚨總會被逗得發出細小的笑聲。
好喜歡啊,這種換了方式和里維接觸的感覺。不過喜歡歸喜歡,他還是盡責地為對方解開身上襯衫,托起對方的腰解開褲頭,再拉著兩端一把脫下,他看見了里維從來沒有在長褲以外露出來的雙腿,原來體形小歸小,形狀曲線卻漂亮地非常好看。
讓他忍不住貼著對方大腿摸了好幾下,驚訝從掌心傳遞上來絕妙的手感,但接著卻馬上被方狠狠咬了一口報復回來。
「不要像變態一樣亂摸。」
「可是、你都是我的了啊。」他無辜地道。
「那你也是我的不是嗎?」結果對方反問。
「是的……」他老實回答,對方接著從自己頸窩抬起臉來,雙眼直直望著他,忽然湊上來咬了他鼻尖一下。
「那就聽話,好好脫你的衣服,不然就給我回家。」
「唔……」
他只得委屈地脫下里維已經敞開的襯衫,剩下一條貼身的底褲在他面前,讓他忽然面臨年輕人的底氣極限。雖然知道真正變成大人是待會才會發生的事,但眼下光是要不要脫下這條褲子――總覺得就有種要跨越什麼領域的預感。
畢竟這種事還是和自己做不一樣。
差得多了,到底該怎麼脫下才好,一時間勾著里維的腰不曉得該怎麼辦,艾倫只好放棄,轉將雙手一抱,他托著里維身體,讓對方從跪立著面對他的姿勢變回最一開始壓倒他的姿態。
「艾倫……你幹什麼?」
里維皺起眉頭,近乎赤裸的身體枕在純白色的羊毛毯上,艾倫手撐在上頭看著對方,一時間被對方目光吸引得有些恍神。
「……我的褲子還沒脫。」他隨便搪塞,言下之意僅留一句無須解釋的話語,他看見里維有些無奈地伸手過來,替他解開難纏的皮帶,又隨便扯掉濕透所以變得難脫的褲子上半,在艾倫自己脫掉下面整條褲子後,里維手指直直在艾倫壓回來的時候勾向底褲,毫不猶豫地一把扯下。
「唔――里、里維桑……!」
「什麼?不是你要我脫的嗎。」對方只是繼續一掌握住他的身體,搓揉明明只是剛勃起卻已經形狀不小的柱體,並在艾倫倒吸一口氣的時候他也隨手將自己底褲脫了下來。
「但是……也不是這樣……」
「反正遲早都要碰的不是嗎?」
「唔……好色的大人啊……」
他的喉嚨發出了很多翻滾著像是要冒出泡泡的聲音,很久沒有這樣了,那是他很偶爾自瀆時會有的舒服反應,但明明什麼都還沒開始,只是被里維用手觸碰著而已,就已經舒服成這樣……那之後他該怎麼辦才好。
有種今晚刺激會過度到崩潰的預感。
但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俯下身不甘示弱地將里維剛才咬給他的吻痕還回來,艾倫執著地努力學著如何在皮膚留下吻痕,另一手不用來支撐的手也伸到里維腿間,仿照對方剛才對他做的一樣撫弄,同時並行上方挑逗,他一吋吋品嚐對方皮膚表面的氣味和熱度,里維似乎才剛洗完澡,此刻身上除了一點點打鬥產生的汗珠以外乾淨得要命,讓他忽然有了種念頭,想了想與其放置不如付諸行動,於是他從對方的鎖骨開始,一路沿著里維下頷的脖頸方向上舔了過去。
「唔……!艾倫、住手……」
里維瞬間打了個顫。抓著他器官捋動的手停頓下來,同時也開始扭過脖頸拒絕艾倫的舔舐,一副堅決抗拒這種接觸的樣子,但艾倫沒來由地知道那並不是對方討厭的意思,只是太舒服了,身體竄上神經的感覺讓里維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反應,於是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能夠成為大人的可不只你一個啊。
舔舐著里維因為吞嚥滑動的喉結,艾倫扯出一抹成就感過份高漲的愉快微笑。
「舒服嗎?里維桑。」
「誰准你亂舔啊小鬼……!」
結果一時自不量力的發言讓他挨揍了一拳。很痛,不過仍不至於變成打亂興致的一拳,艾倫淺淺吐出笑意,將里維打過來的右手握在手心裡,慢慢推開對方掌心,本來想在上頭落下幾吻,但卻在這時候注意到里維掌心和指尖上突兀出現的的幾道血痕,讓他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其實在和對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之前才剛幹了多麼過份的事。
「啊……」
對了,清醒之前他狠狠傷了里維桑。頓時翻滾而上自責感悄悄壓了上來,艾倫斂下視線,指腹反覆磨蹭著那些傷痕,微微垂下了臉,道歉似地朝他最喜歡的人低鳴一聲。
「里維桑、這個、抱歉……」
他手執著對方傷痕累累的指尖細細親吻。沒有去看里維的表情,艾倫專注在自己手中非出己願留下的痕跡,反覆吻著傷口,在對方任憑著他道歉的時候又覺得那些血跡太過討厭,於是他又緊緊蹙起了眉,伸出舌尖,像方才舔吻對方脖頸一樣柔軟地用舌面舔去那些斑點。
「……沒事,不怪你。」
對方沉默一會後只是挪動被他握在手裡的指尖,碰上艾倫臉頰,讓他抬起臉來,看見里維微微表現在五官上的視線,眨了眨眼,剎那間短暫思考並下了什麼決定的樣子,里維忽然出聲。
「……好吧,正好。」他手指輕輕敲上艾倫唇邊,「把嘴張開。」
「?」
艾倫不太明白。不過還是順從著對方的指示張開嘴,里維手指伸了幾只到裡面,輕壓著艾倫舌頭,讓他下意識纏上里維手指,潤濕對方指尖直到濕淋,接著他把手抽了回來,當著艾倫的面曲起雙腿,他將沾著唾液的手指壓上自己後方,輕輕吸了口氣,伸了進去。
「啊……」
艾倫看傻了眼。里維開始泛紅起來的表情有些誘人,不曉得是被艾倫這樣盯著很難為情,還是他此刻在他面前做的動作實在折騰異常。確實剛才他只顧著想從里維身上得到快感,但完全沒想過男人之間要做這種事是要先經過擴張的。讓里維自己搶走了放鬆身體的工作,艾倫愣在里維身上,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辦。
要吻他嗎?那麼該吻哪裡才好,或是繼續幫里維搓揉前面轉移注意?分擔一些快感在前面也許會比較方便後面放鬆――
「嗯……」
里維無意識吐出的一聲低喘又一下子打斷了艾倫思考。啊啊糟糕、剛才那個是什麼?好想再聽一次、也好想把里維桑緊緊抱在懷裡,想進到裡面、但現在完全不是時候。
他同時為自己毫無經驗的空白焦躁起來。只能在這時間啃咬里維身體幾處,撫摸他精實又充滿彈性的身體,親吻著,感受里維因為他的觸摸和手下為他捋動器官的動作產生劇烈的胸膛起伏,然後是越來越重的吐息加深,不過在里維努力拓展下方空間到可以容納兩根手指的時候,對方還是有些苦惱的停下動作。
「不行……潤滑不夠。果然還是得把東西拿來……」
聲音發顫著吐出一句嘆氣,里維推開艾倫撐起發軟的身體,慢慢爬到距離他們兩個位置不遠的櫥櫃邊,拉開抽屜,從和醫藥箱一起擺著的物品櫃裡頭拿一罐潤滑劑出來。
「……啊。」艾倫反應慢了半拍跟上去,伸手碰上里維正好轉開瓶蓋的指尖,他朝回過頭來的里維看去,嚥了嚥有些緊張的喉嚨。
「那個……」他道,「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來吧。」正好這個姿勢很方便讓他進入。
「……」而里維顯然也要壓制不住耐心的表情動搖了一下。看了看艾倫和自己現在正好相契的位置,沒有反對地把潤滑劑交給了艾倫。
「可別太急啊……」他只是充其量地提醒道。
「……是。」
艾倫應允,伸手往自己掌心倒上潤滑劑,他潤了潤指尖,先將一根手指抵在里維臀部上,讓對方做好準備,接著把手指送了進去。
「……」
里維稍稍拱起了背。手指在體內緩緩抽送的感覺其實早該習慣了,但卻因為換了對象的關係,此時一旦意識到艾倫的手指在裡頭擴張,臉頰就有些莫名其妙地覺得滾燙。幸好這時候艾倫看不到表情,里維有些逃避的想著,讓艾倫撐著他的下腹,用空閒著的掌心反覆磨擦前端,而另一手埋在體內的手指又悄悄加進一些。
後頸背在這時間也被艾倫咬噬著,舔弄頸窩耳骨,因為貼得進的關係,讓他在看不見艾倫的五官下也能透過喘聲聽見對方對他越來越強烈的渴望,像是開始在他裡頭加快的手指、牙齒咬在他耳邊的施力程度,又或者對方抵在自己雙腿間滾燙的性器,剛才一直沒有時間注意,現在已經完全進入充血狀態了吧。
差不多了。
聽見艾倫壓抑著在他耳邊的喘息,里維鬆開了自己咬著的手指,往後擺去抓住艾倫埋在身體裡的右手手腕,把他抽出來,接著換了手持對象;他執起艾倫緊靠在他臀間的性器,主動把前端引領到入口面前。
「……進來。」
最後一次用這姿勢回頭和艾倫對上眼,里維開口,一股作氣把勇氣也豁了出去。
艾倫輕輕倒吸一口氣後把東西擠了進來。
直到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擁有相連在一起的機會,但若要形容那種被填滿的感覺的話,果然和四根手指相比仍是太過牽強的概念。無論是舒適度還是飽和度都相差太多了,里維很認真的想,在他重重吐著氣接受艾倫已經很努力克制衝動挺入的狀況下,他們倆的身體在一開始嵌合時陷入了一點點困難。
「好……緊……」
「很、痛啊……」
里維幾乎讓上半身跪趴在毛毯上。無法遏止身體出汗,難受的感覺強烈的擠壓神經,都快要忘了上一次讓自己這麼難受的感覺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他能做的只是在艾倫全數埋入後淺淺地呼吸,聽那個把他瞞在自己臂彎裡的年輕人也好受不到哪裡去的喘息,接著伸手撥了撥里維被汗水打濕的瀏海,讓他側過臉來有氣無力地瞪著艾倫看。
「……對不起。」
「……為了什麼?」
「讓你這麼難受。」
他輕聲低喃。直到此刻還能把持理智為他著想,做到這種程度的關切讓里維有些意外。一時間除了思考對方自制力好得不像話以外,他也跟著想起艾倫在雨天時的種種姿態。虛弱的,崩潰的,無神的,空虛的,又危險的。究竟要讓原本一個穩重的人失態成那樣得花上多少精神傷害,他不知道,只是此刻被對方超脫理智和年紀的溫柔保護著,讓他胸口有些莫名其妙的鼓動,就像剛才和艾倫接吻之前一樣,平穩的,逐漸失控起來。
啊啊,果然好喜歡他。
他有些無可救藥的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艾倫,非但純粹,而是很深很深的那種喜歡。
若是再順著感覺下去只能愛上對方了吧。說實在,愛這個詞對他們不再年輕的人而言是種非常嚴重的傷害,因為完全禁不起重來,所以其實在和艾倫來往到如此深的地步之前他非常猶豫,擔心自己和對方走得太近卻只有自個失戀的結果,那就太不值得了。
他清楚艾倫是個很值得認識與被珍惜的人,只是在想得到他同時,他也心知肚明把對方未來交給自己是種讓人害怕的負擔,像是怕他後悔,怕他往後生活過得不愉快,那就和他想給他幸福的初衷本末倒置了。
所以才努力維持著他們原本的來往狀態,至少不會變好也不變糟,算是折衷感情的方法一種,直到他發現對方對他的情感也是同樣一種喜歡。於是剎那希冀著某種兩全其美的可能性的自己放手縱容了事態發展,一直到變成目前狀態,此刻,體內緊緊纏繞著艾倫的體溫脈搏,在他們習慣彼此的身體狀況後也終於將理智放置下來。
他們重新換了位置,讓姿勢回到對他們來說最輕鬆的面對面體位,先是接吻,接著抬起腰桿,張開被艾倫抬得老高的大腿,他雙手向上緊緊環住對方脖頸,瘋狂和艾倫一起陷入慾望暴漲的狀態。
「啊、啊啊……艾倫……」
「里……里維桑……」
緊錮著他腰部的雙手力道非常沉重。果然就算是再能忍耐的處男,到了實際可以放開一切為所欲為的時候還是克制不了衝動,不過並不是壞事,因為那也清楚代表著艾倫渴求著他,渴求與這具身體交合,發出黏膩的交纏水聲、以及軀體相撞時發出的皮膚聲響。
感覺好極了。又再搭上對方情不自禁發出來的喘息顯得更加撩人,里維同樣張著嘴紊亂的呼吸,在艾倫找到自己體內最有感覺的部位特別磨蹭後便幾乎說不出話,只是猛烈的喘氣、被艾倫深深埋在體內的滾燙物體狠狠摩擦敏感點,發出無法忍耐又像是幾乎被刺激到哭出來的低鳴。
「啊啊、哈啊……那裡、別再、嗯……」
「……裡面……好舒服……」
「夠了、艾倫、住手啊啊……」
「里維桑……我、快要……」
艾倫的聲音也打著顫,性器和即將迸發的情感膨脹到極限,讓他俯下身來,循著本能找到里維已經幾乎沒有力氣闔上的嘴唇接吻,將他已經斷開的呻吟收進口中,艾倫深深吻著,呼吸錯亂同時也加快了速度;於是在最後幾次深深頂入以後,他也接著在里維提前高潮的痙攣之中爆發了所有情感。
「啊――啊啊、啊……」
「哈啊……」
弄進去了。在里維裡面,全部,都射進去了。
恍神幾秒後醒來,他很意外發現自己竟然喜歡這種獨佔對方的感覺。不光只是喜歡途中做愛的感覺而已,還有高潮過後對方微微失神的表情、頓時鬆懈下來的肢體力道,最後是獲得極高的饜足之後,對方軟軟暖暖依靠在自己懷裡的感覺。
擁有著里維的認知,是比任何行為都要直接了當的愉快感。
緩緩托著對方的腰退出體外,艾倫粗喘著氣,在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後也沒了力氣,身體一歪,他趴在里維身上,將自己的頭枕在了對方頸窩邊。
「啊……」
糟糕,超幸福啊。
腦子一熱和自己喜歡有半年之久的對方做了這種事,感覺好得不得了,只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從對方那裡獲得太多滿足感後,已經再也離不開對方了。
雖然以前的相處並不是不好,只是現在要他再回去原本的狀態,他完全做不到。人類一直都是用理智懂得知足卻又用本能貪得無厭的生物,尤其戀愛中的男人。讓他忍不住抬起臉,看向對方已經緩和過來的雙眼,里維擁抱著艾倫的手仍和往常一樣溫溫柔柔,只是目光稍稍有了改變。
在他們橫越了普通關係的界線之後,開始考慮起別種問題的里維靜了下來,表情有點猶豫,不過就像艾倫不曉得該不該鼓起勇氣擁抱他的手臂一樣,最終仍說了出來。
「艾倫。」
他開口。
「是?」
「我已經是三十歲的男人了。」
「是,我知道。」
「雖然有工作,但已經上了年紀,不能常常陪你出去玩,也不能幫你生小孩,再來脾氣很差、個性很差、有起床氣、有潔癖,每兩個月都會換一套床單,假日只要睡不足九小時就會變成到處攻擊人的殺人犯,是個很討厭的混蛋。」
「……是的。」
「……就算如此,你還是願意和我這個大叔談戀愛嗎?」
剎那對上里維轉回過來面向自己的臉,對方不是很自然地把視線瞥了開。表現了微乎其微的忐忑不安,讓艾倫忍不住抿起嘴唇,再幸福不過地笑了。
「您在說什麼呢……就算是結婚我也願意啊。」
(09)(10)
後續?
噓――。
那是之後只屬於他們的故事。
――«Whisper;»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