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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第二次百年好合
那是他們第一次結婚。
「左邊……啊,請往您的右邊過去一點,是的,這個位置很好。」
「好了嗎,那麼快點過來,不要一直傻笑。」
「才不是傻笑呢,我很高興啊,這就過去了。」
好不容易學會用三角架後,艾倫臉上總是綻放著比海邊陽光還要刺眼的笑容,畢竟他最近才剛從一個對電器產品完全不行的生手努力進步起來,里維並不難理解艾倫臉上的激動。只是不太理解為什麼一提到要拿相機來拍結婚紀念照就忽然學會了,簡直動機不良,不過看著艾倫在他眼前熟練使用相機的愉快模樣,里維想想便也就算了。
仍和早些一段時間就佇立在鏡頭前一樣手抱著胸等待,里維最後看著他的另一半設定好鏡頭後往他身邊跑來,那一臉的愉快奔放,總是過份充滿活力的樣子讓里維悄悄抿起了嘴唇。
啊啊,為什麼每次看著他都覺得那麼好看。
只可惜這種告白不是他擅長說得出口的情話,每每真情坦露時里維總是拗得彆扭,被艾倫發現的話還會被緊緊纏著抵死不休,所以習慣了偷偷忽略自己心裡油然而生的想法,他蹙起眉,忍不住和不停揮著手想說什麼的艾倫道。
「不是有設定時間嗎,快點過來站好。」
「啊啊,別那麼嚴肅嘛里維桑,請看著那邊的鏡頭,還有五秒――」
「四、三、二、」
「唔啊啊啊等一下、請等一下啊――!」
被他一嚴肅地倒數艾倫立刻朝他跑了過來,表情慌慌張張的,讓他心情很好地揚起了微笑,不過就在他與他戴著同樣款式戒指的丈夫來到身邊時,艾倫卻一把抱住了里維,讓猝不及防的他縮起肩膀,左眼一閉,被艾倫親吻眼角的那一剎短暫示愛便成了膠卷底下烙印的永恆。
然後艾倫說除了相簿以外他還要放大印出來貼在家裡當海報。
「果然拍這個是對的呢。」
猶似感嘆地說著,艾倫雙唇甜滋滋地親吻著他的眼角,一下一下,像是搔癢的親暱舉動讓里維很不習慣,右手抓著艾倫手腕,他左手努力推抗對方胸膛,正想說些什麼回絕對方,結果一轉頭過去,又被對方湊過來的嘴角吻了正著。
「你這傢伙……是故意耍我的吧?」
他忍不住抱怨,墨瞳色的狹長雙眼狠狠瞪著艾倫,而對方陽光一般漂亮的金色眼睛卻只是眨了眨,一本正經地回道。
「才沒有呢。因為平常想好好看著可愛的里維桑的時間都不夠長啊,有照片的話,看一輩子都沒問題了。」
「這就是陰謀啊……!」
當下被揭穿其實也沒有刻意隱藏的意圖後,艾倫立刻被里維一腳踹倒在沙灘上,也不顧兩人衣著其實穿得和一般典禮場合一樣正式,艾倫這下摔得狼狽,結果一瞬間海浪卻又剛好上岸,時機恰巧地潑了艾倫整身的海水,年輕人頓時濕得一蹋糊塗,讓同樣愣了一會望著艾倫的里維沉默一下,開始因為他頭頂唐突出現的海帶發笑起來。
「艾倫、你等一下、我想拍這張――然後一起貼在我們家牆上――」
「等、里維桑太過份了!怎麼可以欺負你老公啊!」
「我有說回到旅館才算數,現在還沒嫁給你、所以再說吧!」
「太、太過份了!!!」
休假時段的偏僻海灘留給了他們一整個白天的相處空間,急得在熾熱沙灘上跳腳的艾倫最後還是抓住了想去搶相機拍照的里維,兩個人打著鬧著一起滾到了水裡,濕淋淋地亂成了一團;直到鄰近傍晚,稍微感覺疲憊的他們才後知後覺彼此之間的幼稚停頓下來。
「奇怪……為什麼每次跟您調情都變得好像在打架。」
「這是調情嗎?」
里維不以為然,扯開脖頸前因為泡水而變成阻礙的領巾,斜斜地朝艾倫睨去一眼。
「不是嗎?」
而看了看里維此刻跨坐在他腰上的姿勢,艾倫決定不去提醒,只是轉了轉視線,將里維手上的領巾接過來擰乾。接著讓稍微乾燥一些的布料貼上里維臉頰,艾倫仔細地為對方擦乾五官,然後讓里維扯過領巾重新擰乾,將他剛才的動作也對著他重複做了一遍。
「那麼,里維桑心目中的調情是什麼呢?」
這時候他隨口問了一句,望著眼前沒有停下動作的未婚夫,里維穿著那身已經濕透到變得透明的白色襯衣想了想,看著艾倫略有所指的目光,接著決定用臉把艾倫面前的畫面堵上。
嘴巴被他輕輕咬了一口。
接著里維張開雙唇,伸出舌尖舔了舔艾倫唇面,像是挑逗,直到他的艾倫忍不住伸出手來扣住他的後腰和臀部,他才停歇下來,舔了下艾倫鼻尖,輕聲回應。
「所謂的調情……大概就是這種吧。」
「……啊啊所以,這個吻、以後每一次調情都有嗎?」
「什麼?」
「調情、我是說,這個親親、我以後還想要……!」年輕人的回應顯然完全把持不住。
「不要。」只是里維很乾脆地拒絕,「只有結婚的時候才親。」
意思是這一生大概也只有這麼一次,只是回答地如此篤定的里維,卻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思考異於常人,只見艾倫很迅速地點了點頭,連連地點著,把臉湊到他面前又甜甜膩膩地吻了一次。
「那麼、我們以後每天都結婚吧!」
「啊、什麼?」
「結婚!每一天!」
「不要!那我每天都跟你離婚!」
「那每個禮拜都結一次――」
「至少給我維持婚姻一年啊混蛋――」
於是就變成了這樣。
每一年,每一次的2月14情人節。在全世界也許都在為了巧克力苦惱的時候,他們倆的行程就是搭著飛機到處去玩,好好地放鬆休息,然後結婚。
因為每一次都在日本結婚很無聊嘛――艾倫這麼說了,而聽了聽也覺得挺有意思的里維難得縱容了年輕人一次,就當作結婚度蜜月和休假全部排在一塊,每一年的這個時節,他們倆都會不約而同地申請兩個禮拜長假,把年休全部砸在了上頭,然後托著行李帶著他們從第一年開始就成了固定班底的單眼相機,穿上每一次都因為結婚地點的國家不同而有變化的禮服裝扮,用兩個人專屬的那台單眼相機紀錄每一年、每一次的結婚紀念日。
『第二年穿上了花嫁的里維桑好可愛。』
『不要笑……下次就換你穿了。』
『欸――不行呢,因為下一次就要換一個國家了呦,當初不是這麼說好的嗎?』
『你、難道這又是……陰謀……?』
『您太晚發現了。』
『艾倫!』
『第三年是倫――敦――!唔啊好冷啊里維桑你看那裡有會飛的雪人!』
『什麼、哪裡?』
『咦你信了嗎。』
『……我討厭你。』
『別這樣嘛……啊,雪下得有些大,這杯熱拿鐵給你,身體會溫暖一些的。』
『別轉移話題……』
『但是倒數快到了,請看著鏡頭吧,里維桑我愛你。』
『啊啊可惡……』
『第五年……巴黎果然是最浪漫最適合結婚的地點了您不覺得嗎。』
『是嗎。我覺得,在哪裡都一樣。』
『唔、是嗎?』
『因為,不管在哪裡,最後我看著的,都只是你啊……像這樣頭靠著頭,也不用去看其他景物了。』
『啊啊……這樣子告白是不行的呦,愛死你了,里維桑。』
『……我也愛你,艾倫。』
『現在是第――八、欸欸、里里里維桑不要中暑啊啊啊啊!!』
『好熱……艾倫……我恨沙漠……』
『對不起、現在就去休息好嗎!去金字塔那裡――』
『不我不要去摸木乃伊!好髒!』
『所以、現在是怎麼回事?』
『嗯?拍照啊。』
『就這樣?』
『嗯,因為是第十年嘛,那麼,就把戴著戒指的手朝鏡頭伸出來吧。』
『感覺好像在炫耀。』
『炫耀給我們家的貓看如何,真不好意思我們又結婚了,但是我好開心。』
『真是搞不懂你啊……算了。艾倫,我愛你。』
『嗯,我也愛死你了里維。就算再過幾年您退休了,我們也還是每一年都要結婚呦。』
『隨你喜歡吧。』
每一次休假兼蜜月旅行的照片都在回國後被他們洗成了一整疊相片,尤其結婚的那張總是被特別洗了四次,一張放相簿,另一張放歷年來的結婚紀念相簿,而剩下的兩張則會被他們各自夾在每一年都一起換上同個款式的皮夾裡,聽艾倫說那也是示愛的一種舉動,而里維只是很單純地困擾他每一次都把錢包拿錯。
只是隨著兩人一起整理的相簿照片越來越多、眉角隱藏不住的魚尾紋越來越多、又或者要在浴室裡乖乖坐著互相為對方染髮的頻率越來越高以後,里維也開始抱怨家裡累積起來的戒指數量越來越討人厭了。
大概是覺得每一次結婚都要多一對對戒沒地方擺也沒地方掛,他們最後便讓那些戒指掛在了家裡每一年剛出生的小貓身上。一開始可能覺得方法挺不錯,只是又隨著貓滿為患,到最後勉強留下五隻,艾倫很克難地讓牠們每一隻貓脖子上掛了至少四、五只戒指,排在一排拍照的時候感覺特別滑稽。
「這種陣仗,好像在蒐集什麼一樣。」
「我們家的貓嘛,別笑。」
「你就這麼想集滿十個去換禮物嗎。」
「哈哈,那也不錯啊,要是能換一個我們可以年輕十歲的禮物多好。」
艾倫下意識脫口以往都會挨一頓揍的話,只是談話的對象那頭這次沒了聲音。静静地,難得談到了年齡問題卻沒有遭到里維怨懟,艾倫心裡悄悄啊了一聲,停下手上削著蘋果皮的動作,眨了眨眼,決定抬起頭來對上默默望著他眼睛的對方。
面前;病床上的里維沒說什麼話。
上一刻彷彿無病無痛的年長者如今只是緩緩地,用他這幾年看來總是顯得疲憊的眼神,朝他彎了彎眼睛。直到此刻注意到里維已經十分孱弱的身體,艾倫才會猛然察覺剛才精神狀況很好的閒談都只是里維刻意為之的錯覺。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早已不復年輕。
就連再平常不過的居家日常,也都在兩年前里維開始頻繁進出醫院的時候變成了奢望。他們現在久居在病房裡,身邊死硬地堆滿了維持人體生命的儀器,像是半夜吵雜的心電儀,又或者從沒停止時間倒數的點滴。說實在他討厭透了,只不過這些話如今已經無法任性地再和以前一樣說出口,所以他保持沉默,就這麼望著里維,直到他的丈夫回頭看著這幾天都不怎麼願意放手的結婚相簿,眨了眨眼,又一次開口。
「說起來艾倫……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結婚拍照的地點嗎。」
「嗯?記得啊。」
「那個海邊……現在,突然想再和你去一次。」
里維輕輕地道。沒有忽略艾倫一瞬間瞳孔放大的表情,只是沒有刻意反應,讓他的丈夫沉默一會繼續切下一小塊方便入口的水果餵到他嘴邊,艾倫同樣染上了成熟與年歲的眼瞳澄澈澄澈地,彎起了比他方才還要好看很多的笑容。
「……好啊,等您明年好起來,我們就去吧。正好三十周年不是嗎,我還記得當年里維桑您把我摔到水裡去呢,好冰吶,這一次,換我潑你水了呦。」
「啊啊……那就這麼決定吧。」
其餘盡在不言中的想法全藏在了艾倫接著湊過來的親吻裡。像是實話,又或無法說出口的真相,融化在充斥著消毒水的空氣裡,變成了差點模糊眼角的水光。
其實他何嘗不想呢。
如果還能再一次和他一起跨年,年末之後的春雪,肯定是最溫暖的一次冬天。只是時間到了,艾倫從不設限的體貼此刻狠狠蹂躪了心臟,里維半斂下視線擁抱住他,沉默地接受了他的丈夫傾盡一切給予他的溫柔;直至最後,他給他的終究仍是溫暖的擁抱。
那麼就當作是他最後一次狂妄的夢。
里維靜靜想著,閉上眼,滿足又苦澀地悄悄勾起笑容。
在那之後,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兩人之間的約定,毫無意外只有艾倫一人兌現了承諾。
他們兩人最後一次結婚的地點就在里維所待的醫院門口。
那時候他的丈夫還有力氣讓自己坐在輪椅上,只是已經沒辦法旅行了,他們於是勉為其難帶著老樣子會準備好的第二十九個戒指,架好那台型號已經舊得幾乎快不能用的相機,站在鏡頭前,格外甜蜜地將兩人戴著戒指的雙手疊在了一塊。
相機準確地將畫面拍進了鏡頭,留下紀念。
「明明都這把年紀了還拍結婚照,這肯定是世界上最會炫耀的夫妻了吧。」
拍完的當下里維若有所思地這麼感嘆,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炫耀的原因,只是習慣了,每一年的每一次情人節都有艾倫和他一起討論出來的結婚紀念,像是種重複確認彼此心意的行為一樣,成了心理方面極大的安全感來源。
所以他不討厭,只是單純思考著這種示愛行為,到了這個年代已經是該寫入歷史的真愛舉動了吧。
「還真虧你願意堅持呢……結婚這種事。」
最後他躺在剛才為他套上戒指的丈夫懷裡,朝艾倫做出結論。
「是啊,而且要是真的讓家裡的貓集滿十個戒指,我們就真的是百年好合了呢。」
「啊?你怎麼還在堅持那個。」里維因為他的話發笑起來。「而且就算是好了,三十年也不到一百啊,你老年癡呆了嗎。」
「才不是呢,我可是很認真想和里維桑結婚一百次。」
「這個毅力你留到下輩子吧。」
「不要,我拒絕,請在這輩子和我結一百次婚。」
「真麻煩啊……那麼這樣的話。」
里維嘴角勾起笑容,抬手指了指艾倫嘴角。
「以後的結婚,就用接吻代替吧。」
他漫不經心的發言於是一語成讖。
從那之後開始,每一次格外綿長的親吻都被他們彼此當作了一次結婚,在庭院也好,走廊也好,病床上也好,隨著主治醫生的預期時間逼近,漸漸地也只剩下嘴唇能動的力氣的里維最後望著艾倫,忽然覺得當年的自己實在太過聰明而滿足地揚起笑容。
「剛才,是第幾次了?」
「大概是……九十八?」
「那麼,九十九……也當作是晚安吻吧,我有點睏了。」
「好啊,但是您別爬起來了,讓我抱著您吧。」
今天看起來格外溫柔的艾倫將雙手伸了過來,里維伸手攀住他,稍稍施力,本以為會和往常一樣力不從心,但這一瞬間忽然輕鬆起來的身體讓他愣了一下。是因為被艾倫托著的關係嗎,里維朝對方臉上望去,不過緊接著從身體湧上更多的力氣卻讓他轉瞬間明白了什麼。
――啊啊。果然,艾倫還是那麼溫柔。
無法形容這一瞬間複雜的感覺,里維只好大大地勾起微笑。對上一剎那有些手足無措的對方,里維主動伸手過去用他最後的全力給予艾倫一個長長深情的吻,就像他們當年陷入熱戀的時候一樣甜膩,耗光了氧氣,又在艾倫輕輕將他放回床上將嘴唇的三次貼過來的時候,里維再滿足不過地閉上了雙眼。
這時眼眶溫溫熱熱的,像是太過喜悅而潰堤出來的情緒邊緣,無法克制地染濕了枕邊。
他們第一百次結婚。
『艾倫……我愛你。』
――謝謝你直到最後仍告訴我,我們的心一直都在一起。
三十年了。
就算時過境遷,放眼望去的這一片海似乎仍和當初的記憶一樣澈藍;不過也多虧當年他們倆靠著蠻力找到了如此靜僻的海岸,它才能免去這些年間的人為破壞一直保持現在這副模樣。
這裡什麼都沒變。以至於觸景傷神,回憶深刻得好像什麼都要活起來了一樣。
他眨眨眼,抬頭望望頭頂依舊大得刺眼的陽光。當年的自己到底是怎麼熬過這種直曬強硬拉著他的另一半來沙灘上拍照的呢,他記不得了;不過倒是記得那時第一次在鏡頭前擁抱著里維的髮絲氣味,熟悉的眷戀香,混雜著濃濃鹹鹹的海水味,只不過之後很沒情調的被他們一時興起強制變成了粗魯的畫面。
但是那樣的年少輕狂卻很值得回味。
他就像是不小心回憶起家裡那些相簿一樣,露出了略微恍然的表情,拄著拐杖慢條斯理地搭起他架了三十年的三角架,這些年下來肩膀上的那台相機也是時候退休了,該生鏽的該壞的按鍵幾乎隨著年紀一起壽終就寢,他也毫不勉強三十年前的現代科技。
只是設定了長一點的自動拍攝時間,他顫巍巍地彎下腰去撿起地上一直被他忽略的捧花,慢慢離開三角架,帶著與三十年前毫無區別的裝扮站定到鏡頭前,挺直腰桿,剎是英挺地完成了他們之間最後一次的結婚照片。
――喀擦。
又是一次被膠卷烙印下來的畫面。只不過說到那束捧花,其實那是過來的路上臨時起意買的,因為總覺得沒有拄著拐杖的另一隻手不抱著什麼,會有些寂寞。
他便鬼使神差地買了十幾年來因為另一半的花粉症而從來沒使用過的玫瑰,本來還覺得很有格調,只是拿在手上一會後,他還是發現自己錯了。後悔得徹底。
因為花粉飄出了捧花,繞過他在鏡頭前特地留空的右邊又繞回來,燻得他好想掉眼淚。
「但是,這麼一來,不管是百年好合還是真正的三十周年,都完成了呦。」
他努力抽著鼻子,朝鏡頭揚起了很久沒露出過的年輕人笑容。
「里維桑,三十周年,結婚快樂。我愛你、好愛你、最愛你、愛死你了。」
這一次先讓你跑了沒關係,只是做為補償,下輩子請再和我湊一次百年好合吧。
無論哪一世,都只愛著你一個人。我等著。
Fin .
首先對不起(?)
情人節寫了這種東西www 不過寫的內容大概一直都是自己想對艾利表達的感情,不光只是平常的傻白甜,偶爾能夠貼近一點人生去寫寫他們倆最後的結局之類,我想,這也是一種廣義的幸福。(?)
至少我覺得就算是這樣的展開,他們也不失一種完美的定義啦XD
他們還能一起度過後半輩子,這樣平平淡淡的人生,我覺得已經是種很好的幸福了XD
末尾也謝謝E桑聊天途中縱容了我的超展開,這還是第一次一起配文&配條漫啊,女神畫稿的速度真的太佩服了,謝謝E桑,願艾利兩人能一直如此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