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海邊 明明是休假出來玩,他們卻發現彼此還是改不了工作相關的職業病習慣。 譬如看到風景,看見眼中所見一切值得捕捉的景象,艾倫就會不由自主地將手摸向脖子上掛著的相機。一台輕便型的類單眼,其實以他現在的薪資或者里維的工作所得絕對可以換一台功能更好的帶來;然而就是因為這台類單眼伴隨了艾倫幾乎整個大學生活,培養出了感情,也熟悉了操作功能,所以總是捨不得換。 之於這小點點理由里維也不反對,反正要怎麼處理照片後製是攝影師和後台的事,他一個模特只要放鬆地在鏡頭前擺出自然動作就好。哪怕現在只是場屬於他們倆工作範圍之外的休假,注意到艾倫朝他舉起相機時,里維還是下意識調整了姿勢並靜止動作,直到快門聲結束,又從潛意識中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他們才會訕訕然放下相機和繼續做自己的事來。 ……一切都是職業病啊。 幸好有效克制自己後里維終於能享受起自己的假日來。留著已經和相機養成無可分別關係的艾倫,他拋下了被陽光烤得滾燙的沙灘,脫下鞋子,將褲管捲到小腿處一半,接著就開始提著那雙鞋,沿著海水沙灘交界的海岸線走在浪花末端。 並沒有直接下去玩水。理由是因為他們沒有帶可以換的衣服過來,只是想著說想來海邊所以就來了,離開他們訂宿的飯店,來到這片平日沒什麼人的廣大海灘。幾乎只有他們兩個在這裡,撇去一兩位在很遠的地方釣魚和衝浪的遊客,他們可說是獨佔了附近海岸。 所以說實在的,不去好好玩水真的很可惜。但更可惜的不是沒有衣服可換,而是雖然想玩,但里維從小到大的貧瘠經驗卻沒有告訴自己到底該怎麼樣的玩法才是真的玩。 所以他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在海岸線待著。沖著冰涼的海水,享受穩定方向的浪潮穿梭在腳只與腳背之間,緩和上半身被陽光烤熱的溫度;他抹抹臉頰上的汗水,又繼續走著,或蹲下來看看自己沿途遇上的寄居蟹。蹲下來時可以感受到浪花打碎的水氣撲在臉上,很涼,帶著鹹味的海水有著十分貼切夏天的感覺,然而不方便的卻也是蹲下的瞬間,里維總是拿捏不準浪花直直打上岸邊的時間點。 和大海很不熟。向來就算有一個人假日的里維也不曾像這樣自己一個人過來海灘,而當有機會接處海域的時候又通常只是因為工作需要。所以常常做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後,他最多也只會像這樣子在岸邊走一走逛一逛,接著就按著時間表上的行程和工作人員一起回去了。 很可惜的經驗缺乏。如果是艾倫那傢伙的話,相對起來應該比自己還有經驗一點吧,然而那傢伙現在竟然還拿著鏡頭對準和寄居蟹相處的自己,讓里維重新低下頭,決定不再搭理旁邊那個艾倫。 好吧,不指望別人了,他自己玩! ――但才剛這麼想他就被浪花打濕了。 一個毫無預警帶走了他腳邊的小寄居蟹,連同肩膀上被烤熟的氣溫。海水拍在身上非常涼爽,但涼爽過頭了;里維打了個冷顫,很錯愕看著自己忽然濕透的身體――和夏天換取短暫涼爽的代價,就是除了鞋子還平安無事外什麼都遭殃了。 ……搞什麼啊。 里維蹙起來的眉頭滿是困擾,但維持不長,不到一會他看著狼狽的自己忍不住在嘴角漫起笑意,唉呀,怎麼會這樣呢。充滿意外性的結果忽然討得了喜歡,也幸好今天陽光夠強烈,如果繼續曬陽光久一點的話還能有機會把衣服曬乾吧。只要不再繼續玩水就好,而正好在海岸線上走著累得了的里維打定主義,跟著站了起來。 他仍繼續提著鞋子往回去的路上走,踩著有些滾燙但因方才腳底冰涼所以還不算是討厭的海砂,一步步接近自己另一半幾乎可說是沒在玩水只是跟著自己的交往對象,算是滿足的接下他遞給他的大毛巾。輕輕包裹在自己身上擦乾。 其實這樣的艾倫很體貼。但即使是做著這樣溫柔舉動的同時,對方還是在里維真正走向他之前拿著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里維已經不想理他了,隨意放鬆自己臉上的表情,慢悠悠地晃著腳步,抬手扯動自己身上緊貼著皮膚的襯衫――原本是白色的,現在完全因為海水的關係被浸成半透明了。上半身透出了純白又參雜著肌色的色調,這副光景讓里維想起了自己以前拍過的某些雜誌照片,然後也才跟著意會過來艾倫到底為什麼會想拍。 他剛才甚至因為衣服緊貼著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扯開了最上頭幾顆扣子。 他抬眼往忽然有些做賊心虛的艾倫臉上看去,對方把視線別開了,嘴角正很無奈地揚起笑意。 「對不起。」 「挺光明正大的啊,變態。」 「因為里維桑太好看了,忍不住。」 「這種讚美我不會接受的。」 「那,把他理解成是覺得對方太性感了所以想拍的愛也不行嗎?」 「駁回。」 「我真的好喜歡你。」 「但還是個變態。」 「――里維桑,」艾倫捧起里維臉頰,輕輕將額頭貼上對方。「可是,能讓我變成變態的也只有你一個了呦。」 「是嗎。」 「即使是這樣的變態也不行?」 「比起這個……你靠太近了,我想接吻。」 「嗯,我也是。」 毫無實際意義的拌嘴無疾而終。消失在了他們交疊在一起的唇間,被交纏著的舌尖舐去話語,徒留淺淺的吐息聲,里維扔下了自己提在手上的鞋子,將手環抱上艾倫後背。 「好熱……」 「但是里維桑的身體很涼呢。」 「那是因為……嗯,你、要做嗎?」 「嗯……?里維桑,今天都不喜歡把話說完呢。」 「不行嗎……反正,你也知道原因、嗯……」 他的話消失在艾倫扯開他襯衫的舉動之間。變成了短短的低鳴,因為對方彎下了身子去咬他身體的關係,胸前被人用異常高溫口腔包圍住的感覺讓他打了個顫,再隔著齒列輕輕舔咬,讓里維扣著他後背的指尖施力越來越大。 襯衫下襬也被人撩了起來,鬆開皮帶束縛,覺得腰間一鬆的里維趕緊扯住了自己身上還掛著的毛巾,畢竟仍在戶外,即便是已經常因工作關係習慣裸露的他還是多少還保持著理智,現在不是個可以隨隨便便脫光的時候啊,哪怕周圍除了他們外沒有其他人,里維還是睜開了眼,在艾倫真的要伸手下去摸他褲子裡面的時候抓住他的手腕。 「等一下……」 「怎麼了……里維桑?」 「這裡、是外面啊……」 「不好嗎?」 「你……沒有羞恥心嗎!」 被里維狠狠握緊手腕的時候,艾倫才慢了半拍反應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他笑了出來,被自己急到竟然忘記思考的行為逗樂,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需要猶豫的。他往周遭瞥去一眼,決定好一個目標,接著便維持自己彎腰下去埋在里維胸前的姿勢,張手一抱,把里維連同他身上的毛巾一把抱了起來。然後一路抱著里維往遠離海岸的方向直走。 「去哪裡?」里維問。 「稍微,可以遮擋的地方。」艾倫回答。帶著里維到接近公路一點的樹叢邊,並用對方身上包裹著的毛巾充當地毯好里維躺上去。直到這時候把對方壓在了身下,艾倫才伸手過去摸上里維總算不再反抗的臉頰,俯身輕吻。 「這樣子,可以嗎?」 他問。里維沒有回答,僅僅拿掉了他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做為回應。 ※ 接著仍是親吻。 這幾乎已成了種他們確認彼此狀況的行為之一,藉由對方親吻的急躁度,吐出來的呼吸均不均勻等,從中找出對方此刻對他們所進行的事的反應。 譬如里維,如果舌頭會在交纏時主動纏緊的話就代表他很急著想做,但像今天並沒有表現得那麼急躁,輕輕軟軟的舌尖在艾倫纏上時只是溫順地配合,沒有半點搶過主導權的意思,這樣的反應讓艾倫偷偷睜眼觀察里維此刻的表情……啊,果然跟他猜得沒錯,里維桑現在有點緊張。 因為是戶外嗎。剛才被他提醒的時候也意識到了里維很不習慣的樣子,雖然說回來這根本是他們兩個的一次在外面這麼做,艾倫同樣沒有經驗,只是願不願意豁出去做的決心差別而已。 啊,想讓里維桑主動一點。 艾倫想著。雖然溫馴的里維桑也很可愛,但可以的話,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對方被自己刺激到卯起來主動渴求的表情,雖然那時候用力抓上後背的指頭通常很不溫柔,不過若能因此看見對方反應激烈的表情,那他覺得很值得。 想要多看看那樣子的里維。因此得必須努力讓對方同樣沉浸在滿滿的情慾裡才行,該怎麼做呢。他接著注意到了里維剛才被他扯開來的襯衫,對方身上的衣服現在傾向快要曬乾的趨勢,雖然大底摸上時仍是濕的,但至少像襯衫這樣輕薄的衣料已經快要變原來的純白色。啊,快要看不見從衣服裡面透出來的乳頭了呢。十分無關緊要的地想著這個問題,他腦海裡閃過方才鏡頭拍到的畫面,滿足了下,接著決定直接扯開里維胸前的襯衫,往他腦袋裡拼命所想的東西張口咬去。 偷偷嘗試了不同以往的舔咬方式,艾倫先是張口輕輕咬住里維乳尖,刺激得對方身體一顫才將溫軟的舌面覆蓋上去,也不像往常那樣只是溫柔的輕輕舔著,艾倫施了點力去吸吮同一部位,至於里維另一邊的身體則暫且用他手指代替撫慰;這般嘗試果然聽見了里維不一樣的喘息聲,對方連緊掐著自己手臂的力道也加強了,開始不說話,像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喊出聲來一樣,緊緊咬住嘴唇。 啊,好可愛。 他忽然忍不住想。將里維的舉動視為地點的不習慣也是對他行為感到羞赧的表現,他揚起嘴唇,好好嚐遍里維胸膛後他接著解開了彼此褲頭,將手指夾著的兩邊性器捋起,他用鼻尖蹭了蹭里維臉頰,讓對方發出小小像貓一般的哼聲,轉過臉來。 「嗯……?」做什麼,對方瞇起來的眼神彷彿詢問著他。 「里維桑……下面麻煩你、可以嗎?」 「嗯?……啊啊。」 一開始還不太懂艾倫意思,不過在里維褲子被退下到連底褲也被脫去以後,他順著艾倫指頭方向很快就懂了意思。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他們竟然要在海邊做這種事,里維還是順應艾倫意思,伸手接下對方手掌目前掌握著的兩人性器官。 掌心大小與溫度傳來了落差的刺激感,里維吸著氣,在艾倫手不停歇地為自己擴張後面放鬆身體,感受捋動視角切換的快感,他睜睜眼,偷偷地私心將艾倫前端與自己的碰上,濕潤皮膚表面相互摩擦敏感的前頭,果然帶來的感覺非常引人享受。 他也因此忍不住低低吐息。期間不反對艾倫抬高自己臀部的舉動,對方比自己來要長一些的指尖往兩人疊合著的地方沾了點液體潤滑,輕輕拓開身體,不急躁,但從對方的呼吸聲中也感覺得出艾倫其實很想立刻把東西胡亂一通塞進裡面了事。似乎是他穿著濕衣服的誘惑力太過不同於往,讓里維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給工作室拍攝過的照片,當時是用在雜誌的系列照片上的,記得當初看完簡單的光線後製後,那畫面似乎真有種說不上來的引誘感,如果姿勢再糟一點絕對像在給人拍情色片,那樣的程度。 ……唔啊,所以好像真的很不妙。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自己處境與現況。里維眨了眨眼,忽然佩服起艾倫的忍耐力。這不光只是為了顧及模特身體不能隨便受傷的職業條約而已,還有身為戀人的自覺,畢竟就連里維自己也思考過要是艾倫哪天太引誘視線了他會有怎麼樣反應的問題。尤其目前箭在弦上的情勢,光要能把持理智大概就用上不少力氣了吧。 原來艾倫真的很喜歡他。 喜歡到即便這時候還是會考慮他的心情,讓里維心裡莫名奇妙地溫暖起來。他抬手擦去伏在他身上替他擋住陽光的人的汗,大片大片的,像是整個人也被剛才的海水潑濕了一樣。真有趣,他揚起微笑,感受下面艾倫也替自己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放開了握著兩人器官的手,留下艾倫的器官盈滿掌心,他自己抬起了身體,在艾倫明顯意外的表情下將艾倫的身體放進了自己體內。 「……唔、嗯……」 「啊……里維、桑……」 艾倫低喊出聲。沿著臉頰流淌下來的汗滴落了下來,溶在里維同樣冒著熱氣的胸膛上。躺在下面的人喘了好幾口氣,理由是因為接受進來的東西脹得意外地大,剛才握在手裡沒什麼感覺,直到闖進狹窄的體內才猛然拉起警報,差點就要放不進來。努力適應著大小同時里維感嘆,艾倫那傢伙到底是忍到什麼詭異的程度了,為對方的忍耐行徑感到不解,但又不得不否認在這同時他心裡悄悄地滿足著,漫著小小的愉悅感。 被喜歡的感覺。 被深愛的感覺。 啊……真喜歡你。 他仰頭迎接艾倫覆蓋上來的唇。接受對方帶著詢問意味的舔吻,他讓舌尖主動纏上艾倫唇齒間,回以一個邀請的親吻意思,對方接收到他的許可後也慢慢挪動起腰。以他們之間的結合處為支撐點,夾緊的雙腿為催化劑,低低的喘息便開始在他們越來紊亂的接吻或舔咬之間蔓延;做到後來幾乎要忘了他們還在室外,秉棄理智後他們不斷加深力道,渴求更多撫慰,熱得彷彿要和夏天一起融化的身體與腰也在時間對比之下放得越來越軟,里維終於發出了小小的低吟,最後在艾倫挺進最糟糕的敏感處時理智突然崩潰。 「啊――夠了……放手、出去……剩下的我自己來……」 ――是男人聽到這種話都不可能放手吧,里維桑。 艾倫僅此回應。猛然收緊故在里維軟綿綿腰上的力道,將對方身體緊緊壓進自己懷裡,同時結合著的地方也頂進了深處,正好敏感的前端摩擦上了十分帶感的部位,艾倫只感覺里維一瞬間緊繃了身體,發出小小的很性感的短促聲,接著緊緊收攏的裡面也逼得艾倫不得不跟著一起繳了械。 「哈啊……」 「嗯……嗚……」 滿足感。能聽見里維桑帶著抖音的呻吟真是再好不過的享受,艾倫深深感受著。抬手去撥了撥里維此刻汗濕的髮間。 「里維桑……還好嗎?」 「……我、討厭你……」 埋在他懷裡的里維有氣無力地踢了他一腳。即使到了這種時候還是那麼可愛,艾倫聽著抿起了唇,這次偷偷的不讓里維發現他笑得如此幸福又討人厭地開懷。 「啊啊、最喜歡你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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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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