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向
他們身在殘酷大於美麗的世界。 為了改變世界之於他們的殘忍,他踏上將自身置於更加殘酷的險境之中。變強,失去同伴;再變強,之後仍是除了少數幾個舊有共事以外繼續失去後續認識的新同伴。 世界的無情使他一次又一次面臨離別。 絕大多數甚至都只能是卡在喉嚨間,連半點憤怒也不被允許的短促吐息。這聽起來有點荒唐,但畢竟任務行進途中最不被容忍感情用事,所以在兩方斟酌之下,里維習慣了只用視線靜靜接受同伴死亡。起初可能還會伴隨一兩滴睡前才會恍恍惚惚落下的眼淚,但等到從事這樣的調查多年以後,同伴死得太多,他便連眼淚也漸漸不流了。 並非麻木,只是無可奈何。 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所有人類希冀從這世界得到解放的願望,他們不可能因為中途犧牲停下腳步,以理性而言如果什麼都要感傷的話那不如趕快去死吧,至少不用承受幸運存活下來後還得哀悼的疼痛。現實逼迫人格於某種程度達到扭曲,他也只是接受,接著像是為了保護自己一樣,他開始拒絕讓自己與身邊任何認識的人太過相熟。 聽韓吉說這根本是感情障礙。但他管其他人怎麼說,源自於連他自己也不太願意承認的事實便是他的感情十分脆弱。也許是和出生背景有關的關係,他不願意輕易相信別人,一旦相信了則會將對方所有相關的記憶烙印成刻骨銘心。然後理所當然地因人性善變受到傷害,然後他又再更變得不願意去相信身邊任何一個人。 目前艾爾文能得到他的信賴已經是份奇蹟了。除此之外再沒有人能得到里維全然的信任與傾心,純粹的感情也好,別有理想的抱負也罷,並不是否決他們的人格或是討厭他們,只是很單純的,身邊的夥伴替換速度快到連里維還沒打算跟他們熟識起來就已離去。 連正想放下心去熟絡信賴的機會也沒有。就這麼離開了。 不只一次經歷笑著想起誰的蠢事接著想起對方早已不在的小事,然而這樣後勁頗強的現象總是現實。他們生長的牆內,弱肉強食的低等地位的可憐的人類,哪怕是由他親自挑選出來懷有一定實力的夥伴,也總如流逝而去的韶光一般轉眼即逝。然後再由保留下來的遺物嘲笑人類多麼沒用。 所以並不怎麼願意去放寬心胸認識新人。他的私心,為了自己不願總是受到悲傷籠罩而刻意排斥出來的隔閡感,所以總是讓別人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輕易接近的冷漠感。 但又有誰知道里維其實很希望能和大家一起相處呢。只是在與外界抗爭的現在,他無法放下,仍是固步自封地維持著可笑的情感,邁步,為了未來而努力爭奪,然後在這樣的行進途中依舊失去許多好不容易得來的同伴。 ※ 就在他差不多要感覺疲憊的時候。 某天他們調查兵團裡難得存活兩三年以上的艾倫分隊長,在夏天晚上找他一起去本部的屋頂上看星星。 其實很沒理由,只是聽對方說想去吹吹風啊,然後他們就過去了。推開連接外界最後一扇老舊木門,帶著自己的斗篷披風躺臥在隔了一層布料的地板上。夏季晚上的風很涼,吹著身體正好是能消去暑氣的溫度,而他們各自仰望天上滿天漫佈的星斗,暗紫色的,靛藍色的,點點星光圍繞著月輪閃耀,照映在眼前不愧是幅漂亮的景象。 --啊,是啊,其實世界大得多麼漂亮。 里維看得有些發征。看著從來不受牆內牆外限制的天頂,讓他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待在這裡好幾年的原因,也順帶想起為了這個目的而犧牲掉多少同伴們的記憶。此刻滿天星斗就好像他們因為調查行動而殉職的夥伴數目一樣,每一個人都很強,每一個人都散發著耀眼的星芒,卻總因為現實喜歡把時運劃分成兩塊,殘酷的瞬間讓逃不過的他們終究仍只能成為距離他們很遙遠的亮點,熠熠發光,然後在他不知道的瞬間裡成為流星落下。 離他好遠的過去。即使想伸手觸碰不見得能順利回憶,因為總是一直以來習慣強硬拋棄,所以要留給感傷空間的話反而沒辦法順利排解情緒。 這讓他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隔壁的分隊長。肯定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是的艾倫只是很單純看著夜景,除了一個明確目標以外乾淨而不帶一絲雜質的理想,在里維面前似乎也成了一團星芒。那樣純粹且尚年輕的少年注意到他視線也跟著轉了過來,帶著詢問的意味,他朝里維輕輕勾起微笑。 「請問怎麼了?里維兵長。」 嗯,沒事。沒什麼。 他一開始想這麼說,但看著來自於對方溫暖的眼瞳光芒,讓他不自覺將無異議的話語換成了另一句說法。出自於情不自禁的感觸,脫口而出而未經思考的話,結果說出來就像在撒嬌一樣。 「...明天的牆外調查,別死啊。」 他這麼說。想起仍在漆黑平地裡長期駐足的人只剩少數幾個,尤其和里維他自身有過長時間交集的,似乎除了艾爾文和韓吉以外,就只剩他了。 地面最後幾顆沒有到達天上的光。 但即使是希望流星不要墜落也該有個盡頭。因此聽里維說出就連艾倫自己也無法保證的請求,他們的分隊長也只是笑了,盡可能露出能讓對方安心的表情,僅以回覆里維一個他最後看見的笑容。 「嗯,我會的。」 從牆外回來後也有件事想和您說,請麻煩等我。 Fin . 牆外調查兵長因傷沒有參與調查。 艾倫回來後本來預計和里維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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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的腿控與OOC,請慎入
上仰著視線朝他看來的里維兵長很好心給了他兩條出路。 「現在立刻被我踹一腳然後去醫護室躺兩天;或者將錯就錯,硬著頭皮做下去。」 你的選擇是哪一個? 之於對方毫無差別的抉擇,里維兵長的視線十分隨性地朝已經滿頭大汗的他身上扔去。這下可讓艾倫心裡喊上不只一遍的糟,畢竟光從字面意思判斷就已經夠毛骨悚然,更何況長時間和對方相處過已經深知兵長可怕的他。艾倫很明白此刻無論選擇選項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有好結果,但在沒有其他更好辦法的情形之下,他也只能咬緊牙選擇聽從。 小心翼翼衡量著相對疼痛卻比較保險的結局,艾倫已經許久沒有再和初次見著里維時那樣結巴,顫抖的聲線暴露大量恐懼,他閉起了自己碧綠色的眼睛。邊同時握緊兩手方才一直抓著的床單,接著他聽見自己這麼回應。 「那麼...請您踢我吧。」 「嗯,是嗎。」 里維應允。隨即便讓已經抹去視覺的艾倫腹部遭受一陣猛烈的膝蓋踢擊。一下,只有一下,卻也夠了,那股彷彿在瞬間撞斷他幾根肋骨的踢擊力道不比被巨人打中還低,所以艾倫狼狽地摔倒在了離他原本位置有段距離的房間地板上。 ――血汙和一股討厭卻逼不得已習慣的腥甜感。剎那間那股體液在便輕易從身體內部湧上喉嚨,連帶壓迫到氣管,所以逼得艾倫手扶地面不住乾咳,吐了兵長房間滿地的髒污血漬,而在他邊努力平緩著自身痛楚邊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這麼胡弄一通後,果不其然他也聽見了兵長很清脆地嘖了一聲。 「...真髒。」 隨後是對方從床鋪上頭踏步而下的聲音。赤裸著的腳跟和皮靴的敲擊聲響不太相同,或大或小,或清脆或鈍重,無論如何,來自於那雙腳的頻率總是一貫俐落地敲擊木質地板。即便同樣氣勢磅礡,然而在有限的視野範圍內看著那雙漂亮的雙腳逐步而至的時候,艾倫心裡其實是有些興奮的。 因為很性感。比起穿著長靴反而比較給人顫慄感的模樣,此刻朝他從容緩步而來的雙腳像是除去刺而沒了危險性的玫瑰,褪去阻擋後讓人更能一眼窺視本質的美麗。令人目光不自覺佇足,即便明白那是里維兵長的腿也一樣。 里維兵長的雙腿總是帶給艾倫一種不同凡響的魅力,光是平常僅僅象徵著力量的詞面便已經足夠強悍,然而若真的要說的話,果然艾倫最喜歡的還是兵長脫下皮靴,僅穿著白色長褲和束帶時的樣子。 由層層線條交錯而綁束起來的兵長的腿,不僅曲線漂亮,大腿也十分精實不帶一絲贅肉,甚至因為比例完美的關係,讓目光從那雙腿的任何角度看去總是顯得修長。所以再當他意識到自己曾被那雙腿踢過踩過不止兩三遍後,艾倫便忽然覺得自己是個非常幸運的人。 如此愛戀著對方雙腿的他喜歡里維兵長持續了三年。 幾乎是無法言喻的喜愛,然而這樣的仰慕他卻從來沒膽將他親口道出,理由可能是因為沒勇氣,或是太病態,可怕到連他自己也覺得恐怖的程度。 然而卻無法自拔。 所以在剛才來兵長房裡給他衣服,卻不小心絆倒而順便把兵長一併壓倒在床鋪上時,他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起身道歉離開,而是起身看著近在眼前的兵長大腿,然後伸手摸了一把。 ......手感極佳。然後才是意識到自己性命不保的問題。再來就是得到了這樣的結果,摀著連他自身巨人之力都還沒辦法恢復完全的傷痛處,他努力地讓自己從地上跪立起來,卻連句道歉都還沒說出口,就又被兵長赤裸的右腳一抬一踩給重新踹回了地上。 「堆噗.......嗚.......」 「想想你的選擇。」上頭一貫傳來兵長冷淡的聲線,但一會卻似乎意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嘆息,突如其來的發展讓艾倫一時無法理解,而愣在了僅能稍稍側過臉來看著兵長的原地。 「本來還有些期待你暗戀了三年的行動力會如何呢...如果想壓就給你壓的機會只有剛才那次啊。不會再有了。艾倫分隊長。」 Fin. 其實根本兩情相悅啊這兩人。 *都是學生的場合,大學生艾倫+碩士里維←
趕報告時最討厭的就是被打擾。 這幾乎是里維進入修羅場期間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無論是同個實驗室共事的夥伴們還是學弟妹甚至教授――不分年齡層的人們都很明白在里維最忙碌的時間打擾對方,就只會得到被他毫不留情砲轟的悽慘後果。 即便只是去給對方遞杯咖啡也一樣,要不是乾脆別靠近,要不就是拿過去的時候最好半點動靜也不發出聲音來,而且要快狠準。補給品扔了就得立刻跑走,否則滯留在原地的下一秒可是會被低氣壓狀態里維給狠狠盯上的。 總而言之惹不得啊。他們系上如今最強也最可怕的里維碩士生,最常生活的範圍不是教授的實驗兼辦公室,就是他的宿舍了。 聽說他是個年年都能順利抽到兩人房的超級幸運住宿生。然而得到的住宿權歸住宿權,里維實際上其實一直不怎麼常回去宿舍。那間每學期固定支付的房間功能似乎只是給他堆放衣物和許雜物用,佔數幾坪大小的空間其次功用才是讓他偶爾回去睡個覺。 由此可見他是個出了名的不歸型學生,但工作狂個性使然與被教授愛戴的結果相合之下也只能是這樣了,直到今年學期里維的室友換了個大學剛進來的學生,對方因校方房位分配錯誤所以意外地和里維住在了同間宿舍,在這因緣際會之下才稍微改變了一點里維的日常生活,以及偶爾顛覆早已和里維相處習慣的同事們的世界觀。 譬如說在里維處理實驗數據的時候那個新生跑了過來。 屬於非本科系而指是個商學系的大學生,剛上一年級的艾倫學弟總是渾身洋溢著一股他們研究生早已不復存在的陽光與青春氣息。啊,其實也無可厚非,他們研究生平常的生活就是上課和做實驗,而做實驗時又一次被關在同一個地方數幾甚至十幾個小時無法離開,又怎麼有機會去曬曬中午那種會烤乾人的太陽呢。所以雖然艾倫每次來時總是因為氣場明顯不合而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卻沒一個人覺得排斥。 該怎麼說……就當作自己在實驗室裡也曬了下太陽吧....順帶哀悼自己揮灑在數據中的青春。 ――雖然說是這樣,不過艾倫君的功用其實不只是光合作用呢,偶爾轉頭看看他和他室友的互動也很有趣,像在看一場精彩的小型爆炸。 這是來自於碩士生之二韓吉的個人言論。姑且不論當是人的個性詭異,那份對於艾倫和里維的評價其實在其他學生們眼中多多少少也是一種共鳴。畢竟爆炸的話還不至於,但那種偷偷想為艾倫捏把冷汗的戰戰兢兢心情還真沒少過。 艾倫很不懂他們實驗室的潛規矩。這也是理所當然,然而當那些規則卻又是特別針對到里維身上時可真的會讓人質疑艾倫真的只是單純不曉得嗎還是太笨了啊啊啊啊之類的――起碼該有個危機意識啊,譬如前面所說的修羅場。艾倫竟然又一次在里維忙著寫數據的時候抱著課本過來了。湊到里維身邊戳了戳里維的左手臂,然後開口詢問。 「啊,學長,您在忙嗎?」 他在忙啊啊啊啊快後退!!!但還來不及讓韓吉等人用眼神示意艾倫離開,里維就把頭抬起來了,果不其然表情非常可怕。 「我在忙。」 「啊...可是,怎麼說呢,可以麻煩您一件事嗎?」渾然沒有惹毛獅子自覺的艾倫依舊只是畢恭畢敬地傻笑著,接著從他剛才一路拿在手上的課本中抽出了一張卷紙,上頭列了幾條題目,然後他又道。「剩下有幾題空白的數學我不太會算…可是待會上課就要交出去了,教授很兇不能不寫完,可是剛才問了同學們他都不太會...所以可以麻煩里維學長教我嗎?」 終於把需求一次說完的艾倫又朝里維放出了實驗室內再怎麼爆炸也閃耀不出來的陽光天然笑容。讓里維陷入了有一陣子的沉默,又將艾倫拿在半空中的紙張瞪了好一會,彷彿要把在上面燒出個洞。 身為學長要寬容學弟的職責,身為室友之間要偶爾幫助的互惠原則,又卡著他必須在剩下的幾小時內把手頭上資料給處理完的實驗規則。 「……」 他看了眼開始露出「不行的話也沒關係,只是我等下大概被罵得很慘」的艾倫。然後便忽然妥協了,反應來得突如其來,快得連一直在偷偷注意著里維反應的韓吉也有些意外。 他接過艾倫手上的紙張,轉起右手剛才寫著數據所以暫時停筆的原字筆,朝那個很顯然後出了雀躍表情的學弟招了招手要他再靠近過來。 「只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聽不懂自己想辦法解決。」 「啊、好的,謝謝學長!」 那天實驗室裡充滿了研究生們默默遠目著微笑的春暖花開。 Fin . 雖然說是學弟,其實艾倫比里維還高出了十公分的距離。 身高是個硬傷。所以在里維快速講解著那些題目時,就出現了艾倫半蹲著想要努力理解卻又因為腿很酸而無法專心的情況。 「呿,煩死了。」 這麼抱怨完後,里維接著扯過在他身旁半蹲著的艾倫手臂,把他拉到了自己做在滑椅上的大腿上方,繼續講解。 全實驗室的人都看見了那總是遲鈍的艾倫第一次快速露出窘迫的害羞表情。 補述: 其實里維會下定決心幫助艾倫的原因,是因為有次凌晨他很難得回去寢室睡覺前,情不自禁的不小心偷摸了熟睡中的艾倫臉頰一下。因而有了種莫名的愧疚感想去贖罪。 其實這根本是初戀了吧里維君←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一入室內便能感覺出這裡是個非常高檔的場所。二樓和一樓的入口處都設有幾桌可以在室外坐著的位置,看似休閒,然而踏入門後,視野所及的裝潢和桌椅擺設又讓他感覺失了方才以為這裡是間咖啡廳的認定感。 是咖啡廳....的吧? 明明外頭看起來就是間精緻的咖啡店,但室內氣氛給予他的感覺卻又不是那麼回事。拉下的窗簾遮去了來自外界的自然光線,讓裡頭僅靠室內燈光照明卻又不是那麼明亮,甚至是為了讓他多照些光好心情自在點,眼前那把他拉來後就逕自走去流理台的人還特地點亮了吧台的投射燈光。 啊,是的,這裡有吧台。 也是因為這項再怎麼樣也不該出現在一邊店鋪的擺設讓艾倫打消了咖啡廳的想法,所以原來這裡是酒吧。但為什麼是酒吧?還記得在十五分鐘他明明還走在該去學校幫教授送文件的路上,可為什麼相隔一刻鍾後,他就出現在了這連他也以為自己一輩子沒機會出現在的吧檯椅子上呢。 這一切似乎得從此時湊到他身旁的三色貓說起。 在艾倫十五分鐘前過一條交通擁塞的馬路時,突然有輛疾駛而來的轎車差點撞上正在過馬路又在邊確認文件內容的艾倫,逼得他閃避不及,幾步後退伴隨著受驚嚇時理所當然的慘叫,他手上的公文袋立刻在剩下秒數有限的斑馬線上散落了一地。這下好了,為了趕在極短時間內撿好資料並過完馬路,立刻蹲下去撿紙的艾倫手忙腳亂拼盡全力,在原地蹲著駐留了一小段時間,然而就在他好不容易撿完文件準備一口氣跑過馬路的時候,又有隻貓從他面前跑了過來。 這時車道綠燈了。 正好蹲地起跑又眼尖發現貓的右方有輛機車的艾倫,幾乎是下意識且很順手的伸手過去,把後知後覺的貓一把撈了起來,緊抱在文件夾和自己懷裡,並平安無事地帶回馬路邊。 車潮就在他抵達人行道上的瞬間蜂擁而至。可怕的流量,一是他沒順手抓住這是貓,那小動物很可能就躲不過後方的車群了吧。自己也驚甫未定地抱著懷中的小貓安撫了一陣子,然後他才被突然衝到自己面前的人影給第三度驚嚇出聲。 一個表情顯然有些兇神惡煞的人喘著氣擋在了他面前。接著看他懷裡平安無事的貓愣了一下,再接著,艾倫就被那個人給帶到了這裡來。 ――…此刻,除了他們倆以外空無一人的店面鴉雀無聲。 艾倫一直不明白對方把自己帶來這裡的用意為何,什麼也沒解釋就拉著他跑來這間店鋪,雖然很美,可是艾倫還有公事在身啊,礙於對方可怕的氣場他不敢開口,所以只好默默的觀察起這間店鋪的菜單。 就在他正前方而已,懸在上頭的手寫菜單條列著一個個他辨別不出酒精濃度和品種的酒名,唯一認得的可能只剩下每杯飲料後方寫著的價錢,但那價格卻又貴得可怕。到底有什麼酒能夠一杯從日幣兩千元起跳的呢,艾倫不懂。但或許來這裡品酒休閒的人都出生貴流,他也不予置評。 倒是眼前那顯然開始調起酒來的人的動作讓他有些不安,其實說是驚恐也不為過,因為他完全不曉得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強迫把他帶來這裡後要他買一杯酒嗎?他又不是個看起來就很有錢的學生,付不起那一杯待會拿過來可能要三五七千的酒啊,拜託別這樣,但苦苦用著可憐的目光盯著那人看,對方卻一直沒有要背過身來的意思,只留給他一頭後腦以下全部削掉的俐落髮型,捲起襯衫,一個盡地用漂亮的技法調酒,邊準備了一個高腳杯,又瞬間俐落開瓶、傾酒,調配完後最後又在色澤漂亮的飲品外頭夾了一片檸檬片。 啊,完成了。 連艾倫這完全也不懂的外行人也能明白的道理。很快在他心情焦慮卻又不曉得該做什麼只好逗起身邊的貓的這段時間,眼前那男人就輕輕鬆鬆夾著那只高腳杯推到了他面前。 「嗯。」 「…….啊…謝…….謝……」 完全不曉得該如何應對的情況。眼前的男人眼神還是那麼凶狠,不明白啊,艾倫心裡哀號,不過既然飲品都拿過來了,他不好推辭也沒那勇氣拒絕,只能認份地邊抱著貓邊從自己包裡找出皮夾,忍痛。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這杯的價格?可是我可能現金帶不夠……」 有夠微弱的聲響。就連他都想把自己掐死,可是不管再怎麼想,他還是得面對,所以視線戰戰兢兢地對上對方眼瞳,那一瞬間如果會被對方蹙眉並一手殺掉的心裡準備都有了,然而實際情況卻在他完全對上男人視線後發現有些不太一樣。 對方完全沒有要生氣的意思。甚至該說他朝艾倫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即便只有一瞬間,也夠艾倫心臟在那陣子跳上好幾遍。男人手撐著流理台,另一手抬起像是無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耳下方,然後朝艾倫勾起微笑。 「因為你剛才救了貓,所以我請客。」 Fin . 「但是手機號碼要給我。」 「咦?」 補述: 01.其實由里維親手調的調酒價格是萬元起跳。 02.貓是店長艾爾文的貓。 *不想打劇情了會好長,請讓我截取對話。(喂
假設:如果調查本部的廁所有簾子這種東西的話。 情況:艾倫去洗澡了。 (三分鐘後他的簾子忽然被人拉開) 「嗚啊啊啊啊啊啊兵兵兵長?」(手忙腳亂遮重點) 「艾倫,我剛才想到,明天團長叫我們去找他,所以記得早上起床過來找我出門。」 「啊...好...好的。」(戰戰兢兢) 「嗯。」(拉上簾子) ...兵長到底是來幹麻的?這麼想著卻也無法得到解答的艾倫,聽見兵長的腳步聲離去之後才又開始洗澡,但沒過兩分鐘他的簾子又被人拉開。 「嗚啊啊啊啊啊兵兵兵長!!!」 「艾倫,我又想到...嘖,你那什麼姿勢啊,有夠難看。」 「不...是因為兵長您突然過來我...」 「什麼?」 「(一陣羞恥)不...不遮住什麼的話很害羞啊.........」 但艾倫的純情兵長顯然不懂。 「為什麼?明明你巨人化的時候也是全裸還在不只我一個人面前。」 「那個不一樣啦!!!!!」艾倫崩潰。 「哪裡不一樣?」 「總、總之有什麼話等我洗完澡後再說也不遲啊!」 「是嗎?嗯,好像也是。」 「........」(流淚) 「好吧,那你繼續洗。但是我不想離開。」 「....欸?」(驚恐) 「...因為韓吉那女人在外面。」(疲勞轟炸意味) 「........啊,原來是這樣。」(終於了然) 所以出不去的兵長現在了和他聊天以外沒事做啊,但他們又沒話可聊。所以看了看身上還穿著調查兵團制服的兵長,艾倫想想,沒什麼太大動機地於是提議他僅能想到的辦法。 「那麼既然這樣...不如你也一起洗澡吧,兵長?」 但這麼說後他卻看見一手拉著簾子的里維露出了有點微妙的神情。猶豫並不是很久,他望著明顯像隻待人宰割的小動物微微發抖的艾倫(其實是因為衣服脫光了有點冷),然後點了點頭。 「跟你一起洗嗎,在這間。」 「啊不是...請你去隔壁廁所.......?」 「.....呿。」 「?!?!?」 Fin . 拋下一頭霧水的艾倫從廁所出來之後,里維就遇見了靠在牆邊明顯笑得很誇張的韓吉。 「你太急了吧?」 然後被對方這麼笑著嗆了好幾遍。 *關於現在與過去的故事設想
成為調查兵團的兵長後,里維生活範圍依舊在席納之牆裡面。 或者其實他一直都在那裡,只是範圍地點稍微改變罷了。 現在的他住在調查兵團提供的房子裡,有寢食,生活不豐沃但也十分足夠;和以前總是沒日沒夜擔心自己食物來源的地下街相比,真的已經改善許多。 但離開那樣糟糕的起始點後幾年,當他再一次經過地下街時,會不會有可能停下腳步看著出入口發怔呢。順便想起最一開始離開的頭兩年他似乎還想過從調查兵團改調入憲兵團過。 因為他想改變地下街。 想將那片名義上為避難所實際上為貧民窟的地方改善掉。讓裡頭從來不見天日的人能夠出來,看看不帶著下水道霉味的天空,踩踩不再滿布淤泥血水廚餘的地面。那個髒亂且曾被他視為將會一輩子待在那的地方,如今卻離他有些遠呢。 因為被艾爾文團長帶出了地下街而有所改變,遇上這樣的好運他想自己大概一輩子也還不夠。但在自己能力所及之處,他也除了為艾爾文進一份心力以外什麼能力也不足。即便曾有心想加入憲兵團,卻也因為沒有那方面的資質、受制於對艾爾文的恩情沒報、又或者自身打從心底厭惡憲兵團的長官們嘴臉,所以直至今日,他依舊仍在調查兵團。 想要改善地下街。 這樣的心情未曾改變。所以望著逐漸往後就看不見自然光的出入口,他接著改將視線望向了侷限人類世界的牆。 ――既保護又囚禁他們的牢籠。 如果能將世界外的巨人全數驅逐,再沒了需要待在牆裡的理由,那麼是否他繼續待在調查兵團的選擇也能有將地下街拯救的一天?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太好了呢。 Fin . *現代Paro,很短←
在他閒著無聊躺在公園某棵樹下午睡時,隔壁樹上忽然毫無預警摔下了個人影。 「――嗚啊!」愚蠢的喊聲和笨拙的運動神經,不只人,連著對方身旁所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隨著這一摔給一併扯了下來。摔得還不輕,所以雖然很莫名其妙,但里維還是從自己的休息位置站起來,走到那還跪趴在地上哀嚎卻立刻急著找尋什麼物品的慌亂人影旁去。 「啊…找到――」 「喂,你在做什麼?」 走近一看之後才發現是個年紀莫約大學的學生,留著中規中矩的髮型,臉蛋也罕見地保持著者年紀應該很少再有的純真。不曉得是怕生還是什麼關係,對方翠綠色的眼眸一對上自己便又慌張地低了下去。 「啊……沒有,不好意思吵到你午睡。」 他這麼說。不說話前里維本來或許不會對他產生興趣,但就是這麼說後,反道理微注意對方起來,因為那傢伙明明待在樹上卻知道他在另一棵樹下睡覺呢。 剛過中午的時段公園裡沒有什麼人煙。所以打量著大學生的反應,里維這下才把目光放到了對方剛才被他嚇著時下意識抱在胸前的素描本。 剛才繪圖的頁面被他蠢到朝外著放了。沾染著炭墨的手指將紙頁劃出了幾條難看的痕跡,不過不影響畫面觀瞻,因為里維看到了,從對方的素描本上他竟看見了自己剛才躺在樹下午睡的姿勢。 Fin .(喂 美術系的艾倫。 看到里維在樹下睡覺太帥了而忍不住畫在本上,結果又被發現的故事。 會摔下來是因為想湊近一點看里維的睡臉結果踩空。(咦 *如果兵長怕冷的小故事
平常里維兵長是連巨人都能勝過的恐怖大魔王,但是要到了冬天,他就會變成默默縮在衣服裡發抖的蓑衣蟲。 是的,兵長怕冷。多虧平時除了睡覺以外幾乎都跟對方待在一起的原故,艾倫才得以發現兵長對於冷的一些細小反應;至少在城內在颳起大雪而終於被所有人看見兵長用大衣把自己裹成小小黑黑一團之前,艾倫就已經知道兵長不太喜歡冷的東西。 像是泡熱可可或紅茶時候,他會在飲料冷卻之前將杯子裡的東西一口氣喝完,不像其他人一樣邊聊天邊喝。因此待在同張桌子上談正事或偶爾閒話家常時,兵長手中的杯子總是最先淨空的一個;再來秋天,普遍人都還習慣穿著短袖的時候他也早已換上薄長袖衫;吃晚餐的時候也會留意湯的熱度,如果天氣偏冷的話還會出現想把湯加熱再喝的衝動。 總之不是很喜歡冷。 兵長意外的體質。讓艾倫不免起了注意,一連從秋天默默留意到冬天,所以在嚴冬當季的時候,同期其他不知情的新兵第一次見到蓑衣蟲並且愣住時他不怎麼驚訝,只是發現原來自己猜測真的被驗證了,不過又看因公務需要而得可憐冒雪出門的兵長,他想了想,決定隔天主動取得分隊長許可去趟市集。 調查兵團的制服配備讓人都各有一件斗篷,可是拿來遮雨和隱匿用的作用比較大,之於保暖也僅僅只是裹了比較不冷的程度而已。無法保暖,對怕冷的兵長來說簡直跟天敵一樣。 不過艾倫想最重要的或許不是身體保暖,而是兵長的髮型。兵長的髮型讓他把頭部一半以下的頭髮都推掉了,少了自然上的保暖作用,寒風又從脖子地方灌風進身體裡,那即便穿著大衣也沒什麼用。 所以從市集買了幾團毛線回來後,艾倫花了幾晚時間偷偷熬夜,總算笨手笨腳地織好了一個毛帽。 正好這幾天都颳了大風,飄著時大時小的細雪也掩埋了古老的調查兵團本部,趁著早上他被分配到例行的剷雪工作之前他先跑去找了兵長,里維只要進入冬天便無論什麼時後都裹著大衣的陰沉臉色很快就出現在他眼前,但幸好還沒發現他偷偷藏在背後的東西,艾倫對於這樣的情況也只猶豫了一小段時間,之後覺得行動還是比言語還好表達,所以他閉起眼睛手一伸,把那歷經兩個失敗品後總算織得有模有樣的黑色毛帽給戴到了里維頭上。 直接戴。現在或許不好想像兵長臉上的表情,因為艾倫低著頭眼睛也是閉著的,也沒聽見對方有任何動作或是說話,所以他只好把行動改為言與解釋。 「是這樣的...因為兵長好像怕冷的樣子,所以我自己學著織了毛帽給您...這樣或許會比較溫暖一點。」 以關心前輩的立場做了這樣的以上行為,請不要踢死我。 本來還想這麼說的,但艾倫怎麼樣也說不出口,所以只把講了大致意思的話語用稍微結巴的語調說完,然後他才敢在除了風聲以外什麼生因也沒有的室外睜開眼睛,悄悄抬頭看了表情一眼。 但沒想到看了之後他就瞪大了眼。雖然兵長只露出了不明白艾倫想做什麼的詫異表情,傻在他面前,但重點不是這個,而是艾倫第一次看見戴著毛帽的兵長―― 「啊......好可愛。」 接著他腹部的遭受蓑衣蟲力道至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重擊。 Fin . 即便如此對待下屬,兵長還是戴著毛帽到處走了一整天。 *第一篇利艾利(爆笑)
瑪麗亞城牆外約300公里。 調查兵團出征到目的地後半小時,總算日漸游刃有餘起來的他們獲得了半小時休息。一路上沒有遭遇到什麼目標外的巨人,即便有,也透過如今紮實起來的戰術或迴避手法成功甩掉了危險,可說全體人員出征到目前為止傷亡最少的一次。但即便是這麼好的結果,卻也不一定代表著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是如此安穩踏實。 艾倫從韓吉分隊長那拿到兩人份的麵包後往遠離群眾的森林處走去。距離不遠,但在廣大無際的外頭卻只要相差這麼一點距離便能阻絕噪音,艾倫一路憑著直覺和剛才受分隊長隨意一指的方向走去,總算在一個小湖畔邊找到了坐在草地上的兵長。 獨處著的里維脫下了他們每一個士兵都配備著的長靴。伸直著一隻腿,露出僅有束具纏繞的光裸腳掌,似乎正處在放鬆著的狀態,但從艾倫的角度看去,無論鬆懈與否,兵長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改變。仍是那樣覺得每一件事情都很麻煩的樣子,直到他再稍微走近一點,看見兵長另一隻曲起來的右腳後,他才打消了兵長有那般閒情逸致在休息時段脫鞋休息的假想。 其實不管怎麼想也不可能啊。在這到處被巨人占領著的野外,把裝束脫下了無疑是找死的行為,兵長又怎麼不懂。所以在他又更靠近對方並引起當事人注意的時候,他挑選了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單膝跪下,同時間也看見兵長右手無意識蓋住自己殷紅的腳尖。 啊啊...果然。那一踢讓他受傷了。 其實在抵達目地的最後時間出現了兩隻身材高大又行動矯健的巨人,因位置不利,當時艾倫被迫夾攻在隊友們無法及時支援的角落,哪怕只是短短一陣子時間也形同煎熬。但發揮了每一期前十名士兵的資質,艾倫成功解決了一隻13M的巨人,值得慶幸,可是在那之後他卻被剩下來的那隻15M給拎住了調查兵團的斗篷。被巨人手指一扯,讓艾倫身體瞬間失衡,所以他準被砍下的刀子落點錯誤了,只在巨人弱點附近劃下深淺不一的刀痕,還折斷了刀刃。 糟糕。當下艾倫只這麼想,在唯一的支稱點卻也是最危險的穩固點上勉強穩住身體後,他一抬頭便直接面對了巨人放大數十倍的巨臉。流著腥臭的唾沫,表情怎麼看都覺得格外噁心的巨人露出了軌一的笑容,接著張口就要往他身上咬下。 糟糕,他來不及反應。即便艾倫自身擁有可化做為巨人的能力,這時後卻也來不及他做出自殘行為輔助,甚至是連想要決鬥的意識也根本沒有凝結,之於一個還挺新的新兵來說,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實戰失誤又馬上被嚇著了的標準情況。 糟糕啊。傻住了,也只能被吃了。但才剛這麼想著,在他面前的巨人頭就突然被人一腳狠狠踢飛了。 ...啊,正確來說,或許是對著他剛砍下而巨人又沒來得及生長回來的傷口部位做了大概會踢死人的踢擊。從隊伍最前方趕到艾倫位置的兵長只有在戰鬥的時候會微微睜大雙眼,表情雖然總是沒什麼變,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可以很明確判斷他是帶著殺意的,而那一記凶狠的踢擊也確實殺掉了那名巨人。 為了不讓嚇著的艾倫之後又傻傻跟巨人一起倒在地上,兵長刻意不用刀刃砍殺巨人後頸,並在相對倒下去時間較長的緩衝時間內,他把艾倫從巨人身上撈了起來,再用立體機動裝置一起降落到地面上。 啊啊,又是失態啊。 在兵長面前其實也不差這一次露出這麼笨拙的表情和動作了,雖然兵長大概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差,但可以話他還是盡量不想這樣子呢,在兵前面前笨拙成這副德性。 而也是在被兵長丟臉地帶回地面時,落地剎那他忽然感覺兵長的身體不大平衡。不像是沒站穩的踉蹌感,雖然只是小小的一下,還是讓艾倫掛上了心,留意起來後那份敏感便越來越強烈。而在之後好不容易趁休息時間找到刻意遠離人群的兵長後,他也更加確立了這件事實。 他猜得沒錯,兵長的腳果然受傷了。 也許是衝過來踢飛巨人頭的時間點錯誤,力道拿捏不準,用力過猛或是踢中了巨人比較堅硬的頭殼部分,現在在艾倫面前的腳踝很明顯出現了不正常的紅腫現象,指尖的部分可能是指甲裂開了,從兵長移動的手指縫隙可以看見一些些不是很明顯的血汙,還好是小傷。 不過現在可是在野外,若不盡早處理還是會感染的,且對之後的行動也會造成不便,所以在和好像不曉得艾倫為什麼過來找他而有些詫異的兵長對視一秒後,艾倫手上拿著麵包愣了一下,接著慌慌忙忙讓自己從單膝跪下的姿勢改成了雙膝著地。 「兵長、那個腳......」 「只是小傷而已,別管。你回去整頓馬匹。」 得來兵長不慌不忙卻很迅速的回應。艾倫住了嘴,但看著顯然不曉得該怎麼在他面前處理傷口的兵長張了張右手,想要移動,最後還是停在了阻擋視線的腳背上。 ――因艾倫而受的傷。 即便不用刻意明言他也明白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無法被兵長平時訓練習慣的命令語句給馴服地真的閉上嘴離去。104期的新兵在兵長面前欲言又止了一陣子,其實已經打定主意了,只是不曉得該如何有禮又恭敬地用與言表達意思,讓艾倫張嘴呆了半天,直至最後也只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至少請讓我幫您處理傷口。」 他這麼說。看著兵長同樣望著他眼瞳卻又比剛才還更詫異一點的表情,對方眨了眨眼,接著又更意外地給予回應。 「...好啊。」 ※ 折返回去偷偷拿來繃帶等藥品後,艾倫拉起兵長的右腳褲管,捧著對方的腳小心翼翼浸到了湖水中。 啊,當年初次見面就狠狠踢了他的雙腳現在就在眼前呢。心裡不免這麼想,但其實艾倫並不討厭,他很尊敬有著這雙強而有力的腳的主人。有著一貫的作風和絕對的堅強實力,帶領著他們前進,又拯救過他們無數次,導正著,鼓舞著,賜予了他們精神上比肉體還更堅強的力量。 也許這其實是比較貼近兵長身邊才有的偏見也說不定。但又如何呢,兵長個性雖然差又很神經還有潔癖,他還是有他溫柔和值得人喜歡的地方。所以艾倫願意心甘情願地給為他負傷的他包紮。 僅僅為了一個新兵受傷,還有哪來這麼溫柔的長官呢。 讓他替兵長洗去傷口處的血汙時都不自覺放輕了力道。扭傷的腳踝在水中順帶達到了冰敷的效用,憑著記憶中學到的處理方法,將兵長幸好只是情微扭傷的腳踝順便輕輕做了按摩。在這途中兵長完全把腳交給了艾倫,自己則是曲起另外一隻原本伸展出去的腿,維持重心,邊看著艾倫,邊默默地吃著剛才後輩為他拿來的兩塊麵包午餐。 其實調查兵團出征的伙食都不怎麼好吃。畢竟為避免食物在行軍途中腐敗,他們一律都只準備了最簡單的食物,清淡到幾乎乾燥無味;所以本來不怎麼餓的他是想直接跳過這餐不吃的。但既然艾倫都給他拿來了,看著他替他處理傷口沒事做,相差十幾歲的兩人也沒什麼話可聊,所以也只好默默地吃起麵包。 不曉得那傢伙吃過了沒。時間大概剛過中午不久,艾倫好像一休息就過來這邊找他了,還拿自己的斗篷給他當桌巾墊,另一塊還沒吃的麵包被放置在上頭,飄出沒什麼味道的乾燥麵包味道。這樣的充飢食品對沒有食慾的人而言實在提不起想將之吃下的欲望,所以兵長進食的速度很慢,看著艾倫仔細將傷口洗淨後用乾布擦乾,又上了藥包紮,最後才在卻確認纏緊的時候抬起頭問兵長會不會纏得太痛。 「不會。」 看著那顯然想做些什麼予以回報的後輩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又重新低頭下去替他的腳踝打結。里維開始覺得艾倫有趣,其實做不做替他包紮的舉動都沒關係,如果是他自己的話本來也只是想大致清洗一下傷口便了事,因為藥得節省,以防萬一能用。本來他是這麼想的,然而後輩的反應太有趣讓他忍不住由著他做到了最後。 直到包紮結束,捧著總算打結得十分完美的腳踝,艾倫似乎成就感很高地將里維的腳放回了草地上。抬起頭朝兵長說了聲處理好了,接著他也開始著手收拾手邊剛才拿出來使用的紗布。而時間到艾倫處理完傷口的時候其實也要過三十分鐘了,調查兵團短暫修整過後必須重新展開調查,但到現在那個新兵卻連午餐也還沒吃。 照理而言應該是餓了。剛才意外比人還多消耗解決兩隻巨人的體力,不吃點東西絕對支持不住,但又看看眼前艾倫好像完全忘了這件事的樣子,讓身為對方監護人的他忍不住提醒他。 手腕抵在右腳膝蓋上,他拿著手上吃到一半的麵包朝艾倫晃了晃。 「喂,你不吃東西嗎?」 「......對喔,我忘記吃了。」 「...多少吃點吧,要出發了。」 果然是後知後覺。里維有些無奈地看著恍然大悟的艾倫,對方剛闔上裝著紗布的盒子,嘴裡喃喃著時間不夠了之類的話語,接著他抱著箱子又一次抬起頭,對上兵長正好無聊看著他動作的視線,接著眼前又剛好接上了兵長手上拿著的那塊麵包。 「啊,謝謝。」 他直覺地這麼道,然後張口就往兵長手上吃到一半的麵包上咬了一口。 Fin. 「......喂。」 據當時正想去叫人歸隊的韓吉分隊長說法,她看見了湖畔邊宛若情侶餵食的粉色系戀愛畫面。 ...本來只是想打個兵長光著腳踢人,結果反被抓住又親吻腳背的劇情的我。為什麼變成了這種東西。(迷惘) *不是很認真
他從出生開始便一直在等待死亡。 結局都是一樣,但如果在邁向死亡的中途能因為些什麼事物改變死法的話,在閉上眼之前會不會稍微顯得有意義而甘心一點呢。 →想過地下街兵長怎麼遇上團長的,既然地下街是靠近城市最中央的那塊偏遠地區,想必有會遇過不少憲兵團的人偶爾去那邊找找樂子之類的雜事吧。 艾爾文在某次被憲兵團認識的士兵帶去了地下街。名義上是勘查,但挑選日落和乓傍晚時方的時間點去,想也知道去的地方都是些風色場所,在這樣的背景下艾爾文遇到了正巧被人圍起來打的里維,因為里維搶了他們商家的食物甚至殺了個人之類的,若是不阻止的話被打死也是有可能的吧,所以艾爾文過去幫了他。之後帶著渾身是傷和泥濘髒汙的里維去了地下街的某間賓館。 其實只是想找個乾淨一點的地方給里維處理傷口而已,但是這樣的施捨對地下街的人來說很不實際,凡事總是一物換一物的,沒有施捨,不可能會有施捨。所以當時里維判斷當時出現在風色場所的艾爾文大概是把他當成那邊的什麼男技給看待了,心情頓時很糟。而且一進房間就被艾爾文催促著去洗澡,讓他更是確立了這樣的想法。 一物換一物啊。 他在心裡嗤笑,不過表面上還是沒有反抗艾爾文的意思,畢竟他也很久沒有洗過一次澡了,還是熱水,這根本是天降的奇蹟啊,且在等他洗完後從艾爾文身邊逃跑他並不覺得是什麼難事。所以就很放心的洗了。 結果裹著毛巾出來他發現艾爾文把他脫下來的髒衣服給拿去送洗。因此在衣服送回來之前他除了被單和毛巾以外什麼裹物的衣服也沒有,根本是變相的箝制,讓沒有設想到這塊的里維面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糟了,難道真的會被人上嗎。 看著眼前朝他一步步逼近的艾爾文,里維不自覺後退了腳步,但是這個動做剛好讓他撞上了房間內的桌腳,牽扯到剛才被人圍毆的傷口他吃痛一聲,接著立刻被艾爾文靠近過來。 「過來吧,我給你上藥。」 接著還真的帶著里維去床邊,讓他坐著,而艾爾文推過房間內椅子坐在旁邊,拿出一箱在地下街根本被視為絕跡的藥品櫃,再掏出昂貴的紗布,仔仔細細替里維的身體做了包紮。 「......」又是一個奇蹟啊。 里維想。還能想像單純來這種地方找樂子的人會願意花這麼多費用替一個地下街出生的人上藥嗎?不可能,眼前那個傢伙絕對腦袋燒壞了,只是找個人洩欲而已何必? 可是看著艾爾文給他上完藥後,又拿出大概是同時間去外面買回來的麵包,新鮮的,散發著比他所吃過最好吃的麵包還更誘人的香味,然後就這樣在他面前把麵包遞給了他。 意思是說,給他吃? 里維堅決相信眼前的男人有病。完全無法理解的行為在他面前串成了好長一串問號,但在他還愣著慢慢接過麵包的時候,艾爾文又跑去房間廁所拿了一條乾淨毛巾,在里維開始細細吃著麵包的同時將毛巾蓋到他頭頂上,輕輕地替他擦拭。 太好了,對他簡直太好了。無論是吞下口的麵包味道還是來自頭頂的適度按摩,里維困惑地想著,同時早已習慣這世界上沒有恩惠一詞的他也決定,既然眼前男人讓他受到了如此多的照顧,那麼待會要是真的對方出現想和他上床的意思...那就順從吧。 受得好處太多反而讓他不曉得該拿什麼東西去交換。他是個和地下街一樣一無所有的人,除了身體,除了性命,還能有什麼稍微值錢的東西能去換得這般享受呢。 可悲的地位,可悲的人生。 所以在男人替他打理好一切之後,他攀上男人後頸,第一次主動將嘴唇貼上了別人。 TBC. ? 地下街感覺就是要髒和R-18,對不起。 |